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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安风赶紧快步上前几步
,走到姐姐身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道:“老姐,你怎么这样就出门了?还不回去打扮一下?这里有我呢,怕什么?”
柴念云欣慰地看了弟弟一眼,又见孟银屏和郑婷儿联袂出门,身后已经跟上了拄着大铁杆子的黄有功和两百公府护卫,心中大定,略略嘱咐两句,便扭头回府了。
郑婷儿匆匆起床,来不及换上干净衣物,穿的就是昨天的那身衣装,脸上未施粉黛、头上连首饰都没来得及配上,一张大素脸见人,似比往日少了几分风采。不过她本来长得底子不差,这般出门,也没给崇义公府丢人。
而孟银屏自小在行伍之中长大,从来不用什么唇膏腮红,一脸肃穆飒爽的神态,便是最好的化妆品了。今日她匆匆出动,还来不及换上梁红玉用过的那身银甲,但新换上的一身灰蓝色劲装,也是极为合身,另有一番气派。
至于她率领的两百公府护卫,平素练的就是紧急集合、紧急出动,比起在襄樊那几日面对如狼似虎的金军的时候,今日的情形算得上是闲庭信步了,也说不上有多危险。因此,这两百人在紧张之中多了几分轻松,显得胸有成竹、自信满满。
有了这么一帮人撑腰,柴安风胆气更壮,嘴巴一咧,扯着嗓子吼道:“嘿,好家伙,知道的,我是在大宋行在临安;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跑到了金国黄龙府呢!你们里面有当家做主的吗?赶紧滚出来跟老子说话!”
又是高人一头的郭守明从人群之中走了出来,朝柴安风拱手作揖道:“爵爷起得好早……”
“没你早。都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那你是只吃虫的鸟呢?还是条等鸟吃的虫呢?”柴安风揶揄道。
又是“虫”
、又是“鸟”的,当众说出来颇有几分不雅,都得众人仰天大笑。
一片笑声之中,郭守明不敢答话,只道:“爵爷说笑了。末将也是奉命而来,不敢怠慢而已。”
“好!知道你是奉命而来,也知道你是奉谁的命而来。今天老子不跟你瞎掰扯。老子刚刚从金国回来,昨天洗了几百件衣服,正要乘今日天气好,晒晒干。你带这么多人马来,挡了我崇义公府的日头,还不给我把人都带走!”柴安风道。
郭守明却道:“爵爷请放心。这些人马不会搅扰爵爷的,只不过是最近行在有些不太平,所以奉了相府钧旨,特意来保护爵爷的。”
“老子是被人骗大的?少跟老子卖乖,我不管你奉了谁的旨意,现在全都给老子把人拉走!要是你不肯下令,那老子手底下这些风里来、血里去,刀剑上滚出来的汉子,那也不是好惹的!”柴安风恶狠狠说道。
郭守明忙道:“这事情可不好办啊!爵爷你看,今日来的这些人马,可并不全是我皇城司的兵丁。里面有刑部的人马、有临安府的衙役、有左右城池的厢军,末将不过是奉命过来约束他们不得扰民的,并没有权力命令他们收队啊……”
柴安风定睛一看,果然发现围住崇义公府的人马,一个个精神萎靡、衣衫破烂,成群好似卖不出去的甘蔗似的东倒西歪,一看就是群乌合之众,既没有统一的指挥、也没有战斗的欲望、更没有可靠的战力……
像这样一群玩意儿,跑到战场上,那就是女真人、蒙古人的猎物!
这帮货色站在面前,柴安风没有半点惧色:“既然你没有权力,那我就自己动手了!兄弟们!”
众军闻言,齐声答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