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也是朝廷命官,权势如此之大,却混的芝麻大的县官都不如?
“回来了?”
厅堂间,一中年男子发声,平静的言语下,不怒自威。
“孩儿见过父亲。”赵图躬身。
“嗯,坐吧!”
中年男子赵巽应了一声,平静半刻后缓缓道:“你的事情,为父知道了,虽是被人陷害,这个债却还是要还的。”
赵图坐在右侧,微垂着头,没敢乱说。
对于这便宜老爹,他印象不多。
因为自他小时候开始,老爹便一直在外为官,许久也难以回来一趟。
就如这一次,还是任期将到,回来京城述职的,估摸着也呆不许久,过一阵子又去其他地方了。
“银子的事情,你无需担心,为父想办法。”
赵巽锁着眉头道:“倒是那田弘遇,这狗东西,忒不是东西,为了让陛下开心,跑去江南,寻了江南瘦马,一个叫陈圆圆的风尘女子,如此谄媚,吾参他一本怎地了?”
言语间,一巴掌拍在桌上,面上满是愤然。
赵图缩了
缩脖子,忍不住喃喃似的道:“参了也没用……”
那田弘遇是皇帝的老丈人,任你随便弹劾,只要不是犯了造反等掉脑袋的大罪,肯定屁事没有啊!
赵巽豁然怒目圆睁:“没用便不参了吗?若天下御史皆如此,我大明朝堂岂不是成了马蜂窝了?”
赵图偷偷看了看,没敢出声。
这便宜老爹,太严厉了。
整日绷着脸,端着架子,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有些吓人。
“你没事吧?”
赵巽平和下来:“若不舒服,一定要瞧看郎中,别留下病根。”
赵图点头称是。
此间,仆人忠叔走了进来。
“老爷,少爷。”
“差不多清点出来了,陛下赏赐的永清的二十亩地,一亩作价十两,共卖了二百两。”
“夫人那边卖了些首饰,卖了五十两。”
“至于宅子和家当,有人愿意出五十两……”
忠叔一番罗列。
赵巽点了点头:“宅子晚一些卖,吾再筹集一番,先将这二百五十两交给图儿,教他先还了债吧。”
忠叔应了一声,很快提着一个褡裢折回。
“少爷,一共是二百五十两,您看看。”
“唔……”
赵图看着那褡裢,脑子嗡嗡的。
这……什么个情况?
倾家荡产?
家破人亡?
卖了仅有的二十亩地,卖了首饰,连房子也要卖?
如此……才只凑了三百两?
这哪里是穷啊,分明是穷的底裤都要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