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的看着太子朱慈烺。
在这等有些诡异的气氛下,朱慈烺垂着头,心下紧张不已。
毕竟,严格来说,这可是他第一次真正参与、插手朝政,而且,看法还与朝堂百官相悖。
“你自小懂事,举止有礼,颇
有任君之象。”
“朕想想啊,自你小时候到现在,似乎只有两件事央求过朕。”
“其一便是你出阁之后,不得轻易入后宫,想要见你母后,还要朕的准许。”
“那时河南寇破城,你来求朕要见你母后,朕一时慨叹,便说了句‘今后勿复泥常也’,将那规矩废了,教你可时常随意见你母后。”
“这其二嘛,便是这一次。”
崇祯皇帝说着抬起头,认真道:“吾儿,你确定吗?确定要将御史赵巽放在更重要的位置吗?”
朱慈烺心底打鼓。
奈何话已然说出去,便覆水难收,只得点头,果决道:“儿臣确定。”
崇祯皇帝叹息似的应了一声:“好,记住你这个决定,也准备着被说教吧,退下吧。”
朱慈烺便后退着直至大殿外,才转身离去。
大殿,再度安静下来。
半刻后,崇祯皇帝侧头:“伴伴,你以为如何?”
旁边的太监王承恩垂着头,仔细思考。
这事有点怪。
平日间的太子殿下绝不是这样的,十分恭顺,今日一反常态,陛下听闻又教人看不出所以然,故不好多言。
“陛下,臣以为太子殿下长大了。”王承恩说了一嘴。
“长大了……”
崇祯皇帝喃喃着,旋即放声大笑出来:“朕听闻坊间有谣言说太子性弱,哦,原话是‘太子性仁弱’,哈哈,哈哈哈, 去准备几个小菜,朕要与皇后对饮。”
不多时,坤宁宫。
在崇祯皇帝赶至之时,亭子之中的酒菜已然备好。
皇后周氏也早已等候多时,一番见礼后,周皇后凑前几步,柔和道:“陛下难得龙颜大悦,定是有大好事,臣妾恭贺陛下
。”
崇祯皇帝大笑,牵起周皇后的柔荑,爽朗道:“确实是一堆破事中的好事,朕很开心啊,今日不谈正事,咱俩对月而酌。”
旋即是一番牛饮。
酒到兴致处,崇祯皇帝想到什么似的道:“以后教国丈小心着点吧,他干的那些破事,朕能容忍,百官能容忍,但接下来,这京城便有了容不得他的人。”
周皇后有点茫然。
对于自家老爹如何,她心知肚明。
仗着女儿是皇后,欺压百姓,兼并了许多田地,大肆敛财。
敛财也就罢了,为人还相当的吝啬,堪称是一毛不拔。
这一身毛病太多了!
而面对这如此恶劣行径,容忍不了的是什么人?
清流中的御史。
而先前,京城以及各地的御史,对于自家老爹虽也有弹劾的奏疏,却多点到即止,不会骂的更厉害。
当下根据陛下这言语来看,接下来,定是有一位名气不菲的御史,即将留在京城。
跟着她便想到了今日发生的一些趣事:“陛下,臣妾听闻田妹妹今日似乎不大开心。”
崇祯皇帝侧目,旋即大笑:“原来皇后知道了,哈哈哈,确实有趣,当朝敢堵着那田弘遇门外骂街的,怕也只有那赵巽一人了,莫说其他,朕都有点怕那老货,哈哈。”
另外一边,京城一不知名小院。
“老爷,商议好了,这宅子作价五十两,明日便可写文书,一手钱货。”忠叔躬身说道。
“嗯。”
赵巽点头:“也好,卖了吧,这几日,老夫定会去那四川道,图儿欠下的五百两,老夫已然筹集够了,此番赴任,一身轻啊,一身轻!”
虽是感慨着,眼中却多了几分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