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图也在望天,烛光下他的脸上泛红,带着几分酒气。
“终于安稳了啊!”
他心间呢喃,缓缓闭上眼。
先前,他虽是御史的嫡长子,却总是感到危机四伏。
而现在抛却御史之子的身份,自背后掌
控一间小铺子,每日赚个几两银子,又仿佛变得如寻常小民一般,安稳,怡然自得。
稍微教他无法释怀的是,这份安稳……大抵只能维持两年左右了。
这边的小院多愁善感,可京城中却有许多人家聊的火热,人聚在一起,有些激动。
“什么玩意啊,大姑娘家的,竟这般抛头露面?成何体统?”
“老夫觉得啊,这事可是不小。”
“是啊,这般抛头露面,与那花楼有什么区别?”
“身为女子,竟然这般不爱惜自己?”
“世风日下,道德败坏,道德败坏啊!”
许多人讨论着,有些气愤,可仔细回想起来,那余家酒肆的小菜和酒还真不错,明明是简单的家常菜,却能做出别样的味道来。
“可惜了啊,如此作弄,败坏道德,怕是用不多久就会被衙门查封铺子。”有人感慨。
如此过了两三日,随着诸多消息传播开来,余家酒肆在圈子中算是出名了。
也正因如此,赶过来的客人越来越多,三日之后, 一日接纳客人量已经达到了八十桌,生意火爆的一塌糊涂,而这,还只是一个开始。
眼见效果明显,赵图也管不了许多了,又增加了两名迎宾女子和两名传菜女子。
这下,余家酒肆算是彻底火爆了。
在巨大的议论声中,只要铺子开门便有客人赶来,最多的时候,三十余桌爆满,还有一些人因排不上号,只得等待着。
生意火了,倒也累坏了赵图。
这么多菜一个人炒,一日下来直接累成狗。
万幸的是,掌柜武五五还有其他几人几日来在赵图的指导下,厨艺精进,一些简单的
菜品可凑合过去,便直接上手。
如此过了十日,赵图手里的银子已经达到了一百五十两。
日均十五两!
这已经是相当恐怖的数字了,虽不如一些大酒楼,却也远超其他小酒楼。
铺子火了,争议也越发的大了。
这一日,养心殿。
崇祯皇帝正在处理政事,却在无意之间看到了一份关于余家酒肆的奏疏。
一家小小的酒肆的事宜,竟也能来到皇帝的御案?
“看来是这事闹的不小啊!”
崇祯皇帝叹息一声:“伴伴,你可听闻过此事?”
正常而言,这等无关紧要芝麻大的小事,多会被留在内阁那边,是断不可能到他这里的。
身为君王若每日处理这些谷子大的小事,这天下早完蛋了。
旁边,太监王承恩想了想道:“倒是有所耳闻,这铺子公然用一些女子招呼客人,迎宾、端菜。”
崇祯皇帝会意。
这事,确实不大好。
于是便抬头望向太子朱慈烺:“吾儿,你怎么看?”
刚刚将那奏疏看了一遍的朱慈烺摇了摇头。
“父皇,儿臣以为这事,确实不大好。”
“身为女人家,岂可如此抛头露面?”
“所谓生死事小,失节事大。”
“这余家酒肆如此的伤风败俗,若是不加以压制,长此以往,必定会有更多的人模仿,继而倒是风速败坏,人心不稳。”
朱慈烺侃侃而谈。
崇祯皇帝闻言,重重点头:“好,那这事便由吾儿来处置,与顺天府衙门仔细协商,好好学习着。”
身为太子,对于朝廷大事,虽可以言论,却是没有决定权的。
而今太子逐渐长大,拿这等小事练练手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