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皇帝不禁侧目。
可是有意思了啊!
要知道,先前太子对于那余家酒肆可是相当反对的,与诸多读书人的意见相同。
于是他这边才教太子去处理此事。
然,只是过去一日左右而已,太子这边……竟是一改先前的口吻,认可了那余家酒肆。
这可不是小事啊!
好端端的,怎么就改变意见了呢?
尤其是那余家酒肆本就与儒家的程朱理学相悖。
“来说说,为什么啊?”
崇祯皇帝笑意盈盈。
太子朱慈烺脸色微红,憋了半天 ,有些敷衍似的道:“那酒肆只是商人行径而已,商人为了追求银子,用一些手段……却也可以理解。”
商人行径?
商人逐利?
崇祯皇帝笑了。
这话, 可是不简单啊!
要知道,士农工商,商人最是低贱的,而今,当朝太子竟是认可一商人的做法,这好吗?
这不好!
“朕隐约记得,太子先前可是十分反对此事的!”
崇祯皇帝严肃道:“另外,太子若是认同此事,便等若是与百官相悖,你……可要想好了。”
唰!
刹那间,朱慈烺脸色大变。
与百官相悖,可就是意味着一旦这事传出,他怕不要被百官给喷死。
但他仔细想了想,这事既然是那赵图搞出来的,而且还有后手,到头来说不得会怎样。
于是便点了点头,坚持道:“父皇,儿臣觉得,此事只是小事而已,不必太过在意。”
崇祯皇帝应了一声:“你怎么做的?”
朱慈烺道:“儿臣只是告知顺天府这边派出人手,勒令那酒肆暂停用女子礼宾等。”
崇祯皇帝点头,面无表情道:“好,知道了,退下吧!”
朱慈烺不敢多言,便老实退下了。
大殿,安静下来。
崇祯皇帝抬起头,随口道:“伴伴,你以为如何啊?”
一侧的太监王承恩想了想:“奴婢不敢多说,想来,太子殿
下已然长大有了自己的想法。”
崇祯皇帝顿时大笑出来。
太子,长大了啊!
尤其是太子有了自己的想法。
这便是天大的好事。
先前,百官之中甚至流传出太子性弱的说法,说太子太多仁弱,没有主见。
这样的太子,又如何能在百年之后主宰这大明江山呢?
然,通过最近对太子的观察,他发现太子主见有了自己主观的意识,能够通过不同的角度看待问题。
就如此番,竟是与天下诸多读书人的意见相左。
这……是极好的啊!
“告知厂卫那边,稍微盯着点此事,尤其是那余家酒肆,还有顺天府这边,别管的太宽,一切以太子意思为主。”崇祯皇帝吩咐。
王承恩得了旨意便出去吩咐了。
崇祯皇帝则是微眯着眼,神色明灭。
对于那余家酒肆的事情,诸多言官的态度已然十分明显,认为此事不妥,当改。
只是……当真需要改吗?
自他登基,已经过去足足十四载,那百官,又有多少是值得信任的呢?
“那酒肆掌柜倒是个人才啊!”
崇祯皇帝喃喃着,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利用女子当做礼宾,这事是一般人能干、敢干的吗?
可偏偏,有人冒天下大不韪做了此事。
“来人,去传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和户部郎中赵巽。”崇祯皇帝开口。
很快便有小太监出去行动了。
不多时,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和户部郎中赵旭同时出现在金水桥上。
“赵大人!”
年近四十岁的骆养性主动抱拳。
赵巽本是一脸天下人都欠他银子的样子, 见骆养性如此卑躬屈膝更是不屑。
可他犹豫了一下,终是抱拳还礼:“骆大人多礼了。”
骆养性当即心里一震。
好家伙,清流中的清流,赵大人,竟然正眼看他这个指挥使了?
这可是天下都稍有的大事啊!
若论官职的话,他这个指挥
使可是正三品,而郎中赵巽,只是从五品。
两个人的官职相差甚多,他又是上官,对于这等小官本是不屑的。
但,这个人是赵巽!前御史!
这可是一个教陛下那边都相当头疼的存在,要知道,就在前段时间,这老货甚至跑去国丈田弘遇府邸跟前骂街。
面对这等油盐不进的人,谁不怕啊?
众所周知,诸多言官与锦衣卫、东厂可是十分不对付的,便是他这个三品指挥使,诸多言官也是说骂就骂,半管不客气。
眼下面对突然客气的言官中的顶流突然如此客气, 他……便有些心虚。
“找到人有事尽管吩咐。”骆养性忙道。
“吾是户部郎中, 你是锦衣卫指挥使,只受陛下指挥。”
赵巽直接道:“你一个指挥使却教吾来指挥,你是教吾造反吗?”
面对这油盐不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