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很清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搞到将近五万两银子,已然很厉害了。
可是,还不够啊!
先前,他对于朝政了解的不是很多,于是对银子这东西也没什么概念。
到了现在,他知道银子这东西的用途了,自然是期望越多越少。
最主要的是……他有急用!
“那个……老哥,能否再多一点?”朱慈烺苦笑着问。
还不够?
赵图挑眉。
好家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突然之间需要如此之多的银子?
“怕是有点难了。”
“牛兄弟你也应该知道,即便想撤出,也不是一下就能逃出来的, 要一步步融资的,一点点的撤出。”
“若是我们突然撤出,那……田弘遇会怎么想?”
赵图也是有点为难。
这想法与他所期望的局面相悖,这要玩坏了,非但田弘遇会恨死他,连带着陛下那边都要找他麻烦。
要知道,余家酒肆大肆扩张的背后,可是打着救济流民的幌子呢。
就算他不想玩了,余家酒肆的牌子也要继续撑一段时间,最起码短期内这个泡沫不能破。
“那……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朱慈烺低声问。
“这……”
赵图抬头看了看,不知为何突然觉得这小白脸般的孩子有点可怜。
家室不错,定是勋贵之家,自皮肤来看,平日的生活也很优渥。
却不知为什么,突然遭此变故,急需大量银两。
如此之重担,落在一个十四五岁的孩子身上,其压力,可想而知。
于是他想了想道:“具体要多少?”
朱慈烺垂着头:“至少十万两。”
可是不少!
至少目前而言,这个数太多了。
莫看他与田弘遇聊天之时动辄万两,数十万、百万两,实际上余家酒肆这边比那空壳子差的也不多。
要从这空壳子中套出十万两,难度不是一般的大,一个不小心这泡沫就破了。
“牛兄弟,你要谨记一点,我们这余家酒
肆就像是一棵树。”
“一开始只是小树苗,我们所要求的,是教这棵树长成参天大树。”
“到那个时候,作为主干的我们才能收获更多。”
“现在我们自断一条树芽,便等于断了未来的拥有无数分支的树杈。”
“至于你急缺银子这事……我再想想办法吧”
赵图严肃道:“说实话,此事很难,牛兄弟,我也只能倾尽全力,最后帮你一次了。”
朱慈烺当即用力点头:“多谢,多谢赵老哥,此恩德,小弟我必定铭记五内。”
不多时,二人分开。
朱慈烺一路小心走着,自偏门入宫,来到了养心殿。
此间,崇祯皇帝正在批改奏疏,却是有些心不在焉,面上阴云满布。
近段时间来,朝野这边倒是出现了一些好事。
如先前于朝廷而言只能装作睁眼瞎的流民问题,至少在很大程度得到了解决。
跟着便是太子这边,也相当懂事了,颇有人龙之姿。
这些,都是令人欣喜的。
可在喜悦之后,该面对的问题终究要面对。
而今朝廷最大的问题在北边。
大将洪承畴与那女直皇太极,自崇祯十三年到此刻,打的不可开交,胜负难分。
尤其是到得现在,北边的局势越发的吃紧,洪承畴面对太多的问题,这首要的,便是粮草。
近些年来,随着北边征战不断,朝廷的银子不断拉去北方,可那边就好像是一个无底洞似的,怎么也填不满。
就如此刻,洪承畴上书,向朝廷索要三十万两的粮饷。
三十万两,换做他刚登基的时候,自不是什么问题。
可这么多年过去了,那户部的库府都空的能跑耗子了,他的内帑也是所剩寥寥,只有二十多万两了。
可以说,这三十万两对于当下的朝廷而言,那简直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数字。
穷啊!
穷!
崇祯皇帝愁的直呲牙,牙疼。
怎么办呢?
继续向百姓摊派?额外收银子?
实
在是不好的!
而今百姓难不难,只是看而今大明四方的动乱就知道了。
这个时候再强行摊派,只会教百姓们更难啊!
“父皇。”
朱慈烺走了进来,试着道:“父皇可是为银两事情发愁?”
崇祯皇帝看了看,却是没有直接回应:“吾儿这几日都做了些什么啊?”
朱慈烺想了想:“儿臣在考虑一些关于商人的事宜,既然朝廷这么难了,为什么不增加一些商税呢?”
闻言,崇祯皇帝侧目。
这个问题好!
为什么不增加商税呢?
他略微斟酌,缓缓开口。
“吾儿,你要知道,士农工商,等级分明,是不可逾越的,也是我大明的立国之本。”
“若要增收商税,便要有个由头,比如什么朝廷有难需要尔等,可你想想,这由头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