售卖干股,并不是什么好事。
说直白些,卖干股跟跑路不玩没什么区别。
若赵图这个余家酒肆的开创者都跑路了,后面这一堆烂摊子怎么玩下去?
而田弘遇之所以答应了赵图卖干股的请求,主要原因有两个。
其一,一成的干股并不多,于整体大局影响不是很大,同时还可以再拉一个人进来。
其二, 便是刺探那所谓的大股东。
一成股,按照他跟赵图商量好的估价,那便是十万两。
而在融资之前提前售卖这一成干股,定是要让利一些的,却也不是一个小数目,至少也要五六万两吧?
如此巨量银子的流动与流向,很容易查出来的。
这背后若真有大股东,那么便可借此机会探查那大股东的底细。
可若没有大股东,所谓的大股东只是赵图编纂的借口,那可就有意思了。
你赵图什么身份自己没点数?
余家酒肆大业才刚刚开始,这个时候就敞开了膀子吃?谁给你的胆子?
老夫还没开始吃呢,你自己就吃了数万两? 啊?
按下心思,田弘遇琢磨了一番,来到了吴家宅子,也就是吴宅。
家主吴襄身材偏中等,不胖不瘦,见了田弘遇,忙是迎了上去。
“吴大人客气了。”
田弘遇简单说了一嘴,便进入厅
堂闲聊起来。
眼见时机差不多,吴襄这才试着问:“国丈大人可是有事?但讲无妨。”
田弘遇笑了,四下看了看:“吴大人一生为朝廷犬马,却不想这宅子如此之小,与三桂贤侄总兵的身份可是不符啊。”
吴襄面目有些古怪。
这话,稍微有点深。
早些年,他本是大将祖大寿的手下, 崇祯四年与女真大凌河之战,他因为增援时候逃亡,导致那一战大败,祖大寿投降了女真,他这边回到京城也下了大狱。
而在他下了大狱的时候,儿子吴三桂代替他成为总兵,继续在北边对战女真,后来他也就被放了出来,至今闲在家里。
那么,田弘遇这话什么意思呢?
颇有讥讽他的意味。
自家儿子是辽东总兵,他这个当老爹却啥也不是,而且先前还是逃兵。
又说宅子破小尔耳的,还不是讥讽他穷?
“我儿在北边奋战,我俸禄微薄,住这等宅子已然知足,可比不得田国丈皇亲国戚,备受恩宠,一身荣华。”吴襄有些不悦开口。
“哈哈哈……”
田弘遇当即大笑:“吴大人误会了,我这里有个好事,你不妨来看看。”
跟着便将售卖干股的事宜说道了一番。
吴襄听后,直接呆愣当场。
对于那余家酒肆的事情他自是有
所耳闻,甚至还去吃过两次,确实不错。
至于后来陛下那边亲自提了牌匾、田弘遇掏两万两等事情,他也知道。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里面竟有着这么多的门门道道。
真要是说来,这……足可称为一个惊天大阴谋啊!
太可怕!
动辄上百万两的银子!
他这边拿银子购买一成股,过几日再融资,他购买这一成股就可以轻松赚几万两!
这是赚银子吗?
比他爷爷的抢钱来的还快!
“田大人,这么玩……当真没问题吗?”吴襄心惊胆战。
太吓人!
这一个不小心,都可能掉脑袋!
“玩?什么是玩?老夫这是正经做买卖。”
“那余家酒肆你也知道,赈济解救流民,而且还是奉旨赈济。”
“只要我们这酒肆无限制的开下去,便可解救无数吃不上饭的百姓!”
“你管这叫玩?”
“这是为天下、为江山社稷着想的无上荣耀与功劳!”
田弘遇大义凛然,跟着气势弱了几分,压低声音:“顺便……赚点银子。”
吴襄:“……”
我可信了你的鬼了。
当然,这事嘛,不靠谱归不靠谱,可仔细想来,确实可以的赚一大笔。
“价钱如何?”他试着问。
“你自己出个价格吧,我可以保证,十日之后
,你这一成股,价值十万两。”田弘遇也干脆。
十日之后价值十万两,现在……价值多少呢?
吴襄左右琢磨,又小心道:“八万两?”
田弘遇当即点头:“成交!就这样!”
吴襄:“……”
他d!
亏了!
出价出多啦!
奈何话已然说出口,却也不大好反悔了,便也只得认命了。
于是,就在第二日,一辆辆马车出现在田府跟前。
田弘遇先是差人保护这一辆辆马车,跟着又教人去通知赵图。
“八万两?”
得知消息,赵图也是吓了一跳。
好家伙,田弘遇这狗东西,挺能忽悠啊!
他原本觉得这一成股,最多也就卖个五六万两,却不想田弘遇忽悠的本事如此之强,嗯,以后得小心着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