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在焉的样子,关切道:“怎地了?可是听了些什么不好的话?”
柳如是只是摇头。
事实上,她已然听说了那所谓义社的诸多言辞,心里,很不是滋味,尤其是这事竟直接被当做钱谦益的缺点,与其品性挂钩。
这很不好!
与此同时,她也大概了解了那首诗背后的人,具体谁人不知道,只有一个外号流传出来——小公子。
那小公子已经接连两次针对钱谦益了,同时也针对她,她本不
喜。
可仔细琢磨后,又觉得那小公子很不一般。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啊!
这世间,莫说什么东林党、复社尔耳的,论气魄,何与比之?
于是她的心绪就变得复杂起来。
另外一边,无名小院。
在得知自家老爹回来后,赵图少见的主动的回来了。
数日不见,自己老爹又清瘦了几分,但眼神却是越发坚毅、果敢了。
他随意坐下,笑问道:“遇到不开心的事了?跟钱谦益有关?那老货最近可是特别惨,名声都快臭了。”
本无精打采的赵巽忽然抬头,认真看了看,很是诧异道:“这……都是你做的?包括那首诗?”
关于京城这边的动静,他回来后也略有了解。
一首关于明妃王昭君的诗,一句一树梨花压海棠,一个所谓的义社, 这三点串联起来,手段太过犀利,便是连一贯不喜欢阴谋诡计的他都为止赞叹。
杀人不用刀!
还有什么能比毁掉一个读书人的名声更可怕的事儿呢?
几乎是没有了!
因为读书人活的就是一个脸面,这脸面都没了,便是做官也不安生。
“您觉得我能写出那样的诗吗?”赵图反问。
“够呛……”
赵旭本能的开口。
对于自家儿子几斤几两,他心里有数,是断然写不出那首明妃王昭君诗词的。
可当他仔细看了看赵图一脸天真的样子后,有觉得这事……有点蹊跷。
感觉就像那余家酒肆一样。
那一个舞动整个京城的大事,像是自家儿子能干出来的吗?
不像吧!
可那余家酒肆,动辄百万两银子的存在,就是这混小子的手笔!
“不管了!”
赵巽很是烦闷,随口道:“你这边动静如何?能搞到银子吗?”
赵
图想了想:“还不错,您这边呢?”
赵巽摇头:“此番出去之后,我终于发现咱大明越来越衰败的原因了。”
“是什么?”
“税收,收不上来!”
赵巽目光深沉:“穷人的税,交不上,有些钱财的大家大户呢,又会想法子规避税收,收不上税,他娘的,这样下去,大明可不就要亡怎地!”
赵图眨了眨眼,并不意外,甚至还有些许开心。
自家老爹,终于是认识到最大问题所在了啊!
大明,不行了啊!
“那……咱爷俩什么时候跑路?”他低声问。
“跑?跑个屁!”
赵巽没好气道:“不管怎样,老子都要与朝廷同生共死,此事,以后休要再提!”
赵图耸了耸肩,也不好多说。
没法子的!
这大明,固然有许多人软骨头,却还有如他老爹、如那牛良心(张世泽)的铁杆,誓与大明共存亡!
莫管是不是愚忠尔耳的,最起码,这份骨气,值得敬佩!
“钱的事情,不要着急,再等等。”
他平静开口:“我呢,软骨头一个,但看眼前这情况,还能坚持一段时间,咱爷俩,一起努力啊!”
赵巽也不禁严肃起来。
一定要说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见自家儿子如此认真的样子。
父子一起努力啊!
想想,突然就有点难受,也令人触动。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调整情绪:“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这句话,这个……”
说着,他竖起大拇指。
赵图也是深表认同,同样竖大拇指:“确实这个,我都钦佩万分!”
赵巽撇嘴:“真不是你?”
所问的,是那首诗以及义社。
赵图重重点头:“真不是我。”
这话是老顾、顾炎武说的,他可是不敢居功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