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崇祯皇帝面带笑容,离开了小院。
走了约几十丈后,太子朱慈烺自一角落处走出。
“父皇,怎样?”
他有些担心:“没事吧?”
崇祯皇帝淡淡道:“能有什么事啊?”
朱慈烺仍旧不放心:“那赵图,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吧?”
这也是最让他害怕的地方。
万一那赵图说了些大逆不道的言语,比如大明必亡等等,怕不是要将自家父皇给气死。
“没事的,吾儿放心吧!”
崇祯皇帝不以为意,仿佛在思考什么似的,笑意不止。
真是有趣啊!
比他想象之中的还要有意思!
事实上,他早就想见一见那赵图了,但因为各种原因,便一直没有见,直至当下,却是不见都不行了。
这人,很不一般。
余家酒肆、自鸣钟,仅仅是这两个手笔便为朝廷带来了六十多万两的银子。
在朝廷正值危难之际,给朝廷带来六十万多万两!
而时间,仅仅有一个多月!
太不简单了!
除此之外,赵图那小子跟太子走的近,他也担心那小子坑骗太子。
基于种种原因,他不得不出来一趟。
事实证明,他这一趟,没白走。
收获很大!
因为那小子是个很有意思、也很有本事的人!
尤其是自鸣钟这一手,足足教人叹为观止,各种手段,教人想都不敢想!
今,朝廷正值危难之际,有此鬼才,岂不是是一件大好事?
“那……父皇,赵老哥……咳咳,那赵图怎样?”朱慈烺忙问。
“怎样嘛……”
崇祯皇帝拉长声调:“还凑合吧,只是有一点,那小子不想入仕?”
这也是让他费解的地方。
读书人,最大的梦想不就是辅佐君王、匡扶社稷吗?
可从方才的一些蛛丝马迹中他可以看出,那小子对于朝堂似乎不是很向往,包括他提及那赵巽有意致仕,那小子的感触都不是很大。
这……有问题啊!
“嗯……”
朱慈烺艰难的点点头:“那赵图说庙堂不紧要,紧要的是银子!”
银子!
崇祯皇帝不禁笑了出来。
听听吧,多么粗鄙的两个字眼,一个令无数
口口声声之乎者也人厌烦的字眼。
可偏偏,这令无数人不屑的字眼,已经成为朝堂的命根子!
北边需要银子,清剿李自成、张献忠等三十多路贼人,也需要无数的银子。
这偌大朝堂, 没银子行吗?
稍微令人放心的是,前面三十万两、而今又五十万两,拢共八十万两,有了这些银子,北边的问题应该不大了,至少可以撑一撑。
只要北边能稳住,给那皇太极诸多压力,关于和议一事也就有了眉目。
除此外便是今年的税收也即将押解京城,稍微省一省,还可以给孙传庭一点支援。
可以说,到得眼前,北边与大明内部,这一片烂摊子,算是稍稍安稳了。
跟着他又想到了李自成等三十多路贼人的问题。
因为近些年来天灾人祸不断,许多百姓都活不下去,流民四起,故这贼人清剿了许多年,也无甚效果。
就如那信仰大捷,左良玉和秦良玉联手,将那张献忠给打崩溃了,部下仅剩数百人。
可这月余过去,怎样了呢?
根据诸多奏报来看,那张献忠又不知如何拉起了一匹人马,人数上万,又开始在那云贵川一带兴风作浪。
贼人,很难彻底剿灭的,最起码短时间内是没有任何希望的!
怎么办呢?
朝廷这边,要如何应对呢?
这般想着,一行人回了宫,崇祯皇帝也回到了养心殿,琢磨起来。
大殿之内很是安静,却不断有小太监送来诸多奏疏。
只是半个时辰内,便有上百份。
崇祯皇帝直看的厌烦。
有完没完了?
朝廷有了这五十万两,北边局势也能稍微稳定一些,你管那些银子哪里来的、怎么来的,作甚?作甚?
“去告诉内阁,凡是与宣城伯卫时春有关的奏疏,一律留中!”
崇祯皇帝直接吩咐。
很快,内阁这边得到消息,一阵寂静。
对于那五十万两的事情, 包括首辅周延儒在内等三位阁臣皆是懵逼的。
想都不想啊!
好端端的,莫名其妙的,那宣城伯卫时春便捐献了五十万两银子。
感觉就像是三岁小儿突然考中状元似的,太不可思议。
因为
,在此之前,对于这五十万两银子,朝廷这边几乎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故此令人吃惊与骇然。
接着呢,便有一众清流开始上书,建议核查那宣城伯五十万两银子的事情。
换做一般的事情,内阁这边自然是有自己的主张的,可奈何这事太过蹊跷。
于是面对宣城伯卫时春的问题,皆是选择上呈。
跟着便有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