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宣城伯卫时春快速行动着。
给仙人掌拔刺,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人力多的很,一个人拔刺几十斤,容易得很。
很快,一日之内,十五万斤的仙人掌拔刺完毕。
赵图得到消息,踟蹰片刻,终于是来到了老爹的小院。
赵巽擢升为兵部左侍郎,即将北上。
此一去,生死难料。
“我走后,这个家便由你做主了。”
“虽说没多少家产,可你毕竟还有个小娘,还有个妹妹!”
“若我有什么不测的话,你一定要照顾好他们娘俩!”
“至于南渡去濠镜的事宜,我会尽量帮你安排,已经跟户部这边打过招呼了。”
赵巽平静的开口。
赵图则是安静的听着,直至自家老爹说完,他突然笑了。
“指望我照顾这个家啊……”
他摇了摇头:“恐怕是难喽。”
赵巽侧目:“怎个意思?你当真对这个家不管不顾了吗?”
很明显,听这小子的意思,是不想管那后娘和妹妹。
“也不是,便是我想管,前提的条件也得是我活着啊!”
他耸了耸肩,干脆道:“我被那卫时春给盯上了,不日即将北上,前往盛京!”
盛京?
赵巽微微一顿。
好家伙,这小子竟然要去盛京?
“去打仗?”
他严肃的问。
这事可是相当不小啊!
大明这边,莫说去盛京了,便是想去那松山、锦州都十分困难,因为中间有十余万女真大军挡着呢。
若要去更北边的盛京的话,定是要绕路的。
这一路走来,千里迢迢,想来也会有不少的问题,更别提去盛京之后直接对战女真皇太极等危险了。
“也不算是,严格来说……”
赵巽嘿嘿一笑:“那卫时春把我当做狗头军师了!”
赵巽怔了怔。
军师?
好家伙,那卫时春一个武将,好歹也打过许多仗,而今竟是让一个从未打过仗的毛头小子当
军师?
不对劲吧?
“你……会打仗?”他有些莫名。
“不知道。”
赵图摊手:“没打过,不知道行不行,试过就知道了。”
赵巽面目抽了抽。
好小子,从未打过仗,这第一次出战竟然当了军师,只会一路大军。
那卫时春……疯了吧?
但很快,想到自家儿子也要上战场了,莫管是否是自愿的,至少也是为护卫大明江山啊!
“好样的!”
赵巽当即豪迈起来:“吾儿也可以为大明尽忠了,为父,很是开心啊!便教我父子二人一起征战沙场吧,哈哈哈,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来,今晚不醉不归!”
赵图:“……”
嗯,果然是好老爹,好像……生怕自己苟活似的。
半点不心疼这个儿子的小命啊!
不过想到事已至此,他也懒得计较了,便干脆放开了与自家老爹痛饮。
是夜,月光亮堂堂,秋意萧瑟。
不知多久,天色放亮。
赵图少见的在院落中睡了一会,便在巳时左右起床,直奔五军都督府。
此间,宣城伯卫时春已然等待多时了,二人点齐三千骑兵,携带着口粮以及十余万斤仙人掌,直接出了城。
出发,目标,盛京!
“先生,我们到底要怎么走?”
行进约一个时辰,宣城伯卫时春终于问出了关键问题。
怎么过去那盛京啊!
赵图则是微微眯着眼,巡视四方。
出来京城,风沙明显打了几分,尤其是在秋风的横扫之下,至教人耳边呼呼作响,目视距离也只得看见十丈的样子。
“只能借道察哈尔了。”赵图终于开口。
“借道察哈尔?”
卫时春有些担忧:“可那察哈尔都已然投降女真了,我们从他们的地盘过去,不会有事吧?”
赵图只是摇头。
有问题,但问题不大。
察哈尔部在达延汗孛儿只斤·巴图蒙克七世孙林丹汗孛
儿只斤·林丹巴图尔的带领下,先后征服了诸多部落,察哈尔部因此而闻名。
然,就在崇祯八年的时候,博尔基吉特·娜木钟,即林丹汗大福晋同儿子阿布鼐投降了女真。
后,也就是这一年,林丹汗之子孛儿只斤·额尔孔果洛额哲死去,察哈尔部由其弟接管,整个察哈尔部算彻底归与女真。
察哈尔部归降之后,被皇太极安置在义州附近。
这义州的位置,大概在锦州北九十里左右处。
也就是说,此一刻,整个察哈尔部几乎没什么兵马,多少游牧的百姓。
只要稍稍注意些,顺着察哈尔部再向北,沿着大兴安岭右侧而行,再绕着辽河长城,便可一路抵达盛京西侧辽河套一带。
此一路,前半段很安全,至于后半段,即进入辽河长城范围内后,便有些危险了,极容易遇到女真的探子。
故,总的而言,有危险,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