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知大家!”
“这第二嘛……”
他顿了顿:“鄙人谢于宣不才,暂时还是举人,不出意外,再过两年,应可考中进士。至于第三嘛……”
他望向人群,最终定格在一三十左右,身穿儒衫的男子:“顾绛顾宁人兄,顾兄一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言简意赅,却点明了我义社之宗旨,当为第三。”
众人立刻扭头望去。
但见那男子略微有些不适,摆了摆手:“我祖父丁忧,正值守丧,不便张扬,还是不必了。”
谢于宣会意。
原来还在守丧期,此间本应在家的,贸然跑出来确实不大好,更不可张扬。
“顾兄之忠孝,佩服!”谢于宣抱拳。
大明已然十分危险了,这顾绛却不顾守丧跑来,参加义社,是为大明博多一份光阴,自是值得钦佩的。
于是他看了看册子:“那么,这第三,便让给顾兄的好友,归庄归尔礼了,归兄乃是诗书世家,为这第三,自不过分。”
人群中,与顾绛年纪差不多的归庄站出,面色淡然,只是简单与众人招呼一声。
跟着,名单继续,却是突然被打断。
小院门口处,突然多了一人,身穿儒衫,看起来很是斯文,再仔细看,却仿佛是个女儿身。
“冒昧打扰,望请见谅!”
那人躬身赔礼,而后巡视众人道:“听闻义社今日结社,忍不住来道喜,在下,柳如是。”
咦?
刹那间,场面突然安静下来。
对于这柳如是,几乎是个读书人都知道,毕竟这女子时常女扮男装,最后却是跟那钱谦益走在了一起。
而义社这边,先前可是将那钱谦益骂了个狗血淋头。
说来,这柳如是理应憎恨他们义社才是的,怎会在这时候跑来贺喜呢?
“今我大明,处于是非之秋,众位虽不是朝廷命官,只是学子之身,却同样忧国忧民,如是佩服之至!”柳如是再度抱拳。
谢于宣等人会意。
原来如此!
不计较个人恩怨,只是因为义社宗旨,只得敬佩,方特意赶来。
“如是姑娘……兄,请!”谢于宣还之以礼。
柳如是入内,四下看了看,试着问道:“敢问今日‘小公子’可来了否?”
谢于宣有些尴尬:“小公子方才归来京城不就,应是在养精蓄锐,不过我相信,他在得知我义社成立之后,一定会赶来的。”
话音刚落,便听门外一道爽朗声音传来。
“义社,好气派的名字!”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同样也是气魄雄浑啊!”
“唯独不知你们这些小学子,可又当得起这个‘义’字,可有当得起匹夫有责这几字!”
声音落下,众人皆是望去。
便见门口处一人昂首挺胸,因身躯高大,又有几分居高临下的意味。
谢于宣皱眉。
只要不是傻子都看得出,这人……是来挑衅的啊!
他平复心绪,走上前去,躬身见礼:“敢问仁兄如何称呼?”
赵图却是不答,直接道:“今天下纷乱,北边虽暂时稳住,却也是一大危患,又有南边,贼人一路行凶作浪,危机四伏,尔等可又有方略镇压贼人?”
这一番话,却是将谢于宣给问住了。
一定要说来,他们这所谓的义社,一些个具体的事情,好像什么都没做。
什么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你去践行了吗?
“说来惭愧!”
他一声叹息:“我等义社方才开始,还未做什么事,不过我家小公子已作为表率,他以亲身,匡扶社稷了。”
赵图笑了:“小公子?什么狗屁小公子,区区一人之力,如何挽大厦之将倾?”
这下谢于宣不开心了:“这位公子慎言,有些事,您不懂,不可乱言,我家小公子已一鸣惊人,只是许多外人不知,相信不久,您便知道他的勇猛事迹了。”
赵图仍旧嗤笑:“我看啊,什么狗屁小公子,也就那么回事,你们这义社若想配得上‘义’之一字,首先要通晓天下大事,熟读兵书,如此方可为朝廷谏言,方可为苍生黎民立命啊!”
谢于宣怔了怔。
这一番话,略微古怪。
就好像是在可以忽略那小公子,着重强调义社的宗旨,且为义社指出了一条路。
义社,如何对得起这个义字?
你得做事!
如何做事?
那就要通晓天下,熟稔兵法,如此方可为朝廷出谋划策。
“敢问……先生尊讳?”谢于宣抱拳。
“姓名不值一提,大明一秀才耳!”赵图满是傲然。
众人看了看,又有点懵。
只是……秀才?
开什么玩笑,要知道,大家伙能聚在一起,那最少都是举人,你一个秀才,当着一群巨人的面,如此言教?
“哈哈哈!”
人群中有人大笑:“所谓英雄不问出处,有志不在年
高,这位仁兄高论,我叫归庄,字尔礼,家在南直隶昆山。”
跟着,又有一人站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