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国公不愧是两朝肱骨,你的话,果然是有几分道理。”
“哀家知道安平丢了贞洁,不宜再入后宫……”
“可是陛下,安平毕竟是哀家的侄女,她从小又心系于你,皇后贵妃什么的,哀家也没面皮跟你再提。”
“陛下,你就当看着哀家的颜面,准安平那孩子一个贵人,如何?”
珠帘背后,陈婉君的声音如泣如诉,带着几分苦涩。
这些,不过是妖后演给楚渊看的。
陈家在安平郡主身上投入不小,今日他们自然无论如何,也要把安平郡主强塞进后宫。
贵人,不过是低了一些。
有陈家,有她陈婉君在背后慢慢运作,安平郡主在后宫做大,那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楚渊心底冷笑。
好个妖后,能屈能伸啊!
事情弄成这样,荆楚大臣们立刻纷纷闭嘴,不说话了。
刚才跟刘楷一起是敲打妖后。
再揪着安平郡主的问题不放,那就是要和陈家开战。
跟妖后彻底翻脸?荆楚大臣暂时没这想法。
“儿臣,愿听母后安排。”
楚渊窝着火,一口牙齿都要咬碎了。
可表面上,楚渊不得不点头,暂时委曲求全。
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归楚;
苦心人,天不负
,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
朕忍了!
大事已定,朝会散去。
众臣纷纷走了,只有刘楷跪在金殿当中。
“老臣办事不利,致使陛下如此屈辱!臣有罪,臣罪该万死!”
跪在地上,吴国公声音哽咽,一句话,几次泣不成声。
皇帝被一个贱人给戴了帽子。
这是奇耻大辱!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是朕无能,致使大权旁落,神器落与奸佞之手,朕无颜,朕愧对先皇,愧对楚家的列祖列宗啊!”
“朕不配做这一国之君,朕都恨不得自己罢免了自己!”
楚渊本就心里有气,这几分表演,加上几分真情吐露。
龙椅上颓废悲凉的楚渊,活脱脱就是三国里的刘皇叔再世,直把刘楷给忽悠的找不着北。
心中一动情,刘楷对楚渊更是忠心耿耿!
“陛下,您有如此雄心大志,一定要耐住性子,徐徐图之啊!臣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也要辅佐陛下,完成陛下的心愿!”
“国公快快请起,你我君臣齐心,其利断金!”
楚渊抹了一把眼泪,将刘楷给亲手扶了起来。
戏演完了,巩固一下刘楷的忠心,还不能误了正事。
“对了,国公可知道王世安?”
“禁军左武卫大将军,王世安?
臣当然知道,王家一门忠烈,王世安还是臣的晚辈。可惜啊,如此忠心耿耿之人,被妖后陷害入狱,秋后就要问斩了。”
“嗯。”
楚渊点了点头,随即一手摸向袖子,有些不舍的,将那到手还没焐热的,一万两银票,取了出来。
“陛下,您这是……”
“拿朕的银子,国公你去刑部大牢,将人给朕捞出来。王世安忠心于朕,朕不能负了他。”
“陛下,您……您哪来的这么多银子?”
刘楷从楚渊手里接过那厚厚一打银票,一双老眼都看直了。
“朕自有生财之道……国公,不该问的别问。”
“是!臣一时失言,望陛下恕罪!”
“念你是初犯,朕这回就不治你的罪了……国公在戍边的军队,朕听说太后和荆楚都在私自克扣军中的粮饷,可有此事?”
“有!”
被楚渊敲打了一记,吴国公还在诚惶诚恐,可楚渊的后半句话,更加让吴国公震惊。
朝廷内外之事,陛下,原来他全都知道!
“难为将士们了,要他们再辛苦一些时日,朕会给你银子!马上就冬天了,为朝廷流血流汗的好儿郎,朕不会要他们寒心。”
刘楷一怔,顿时感动得提泪横流,当场便跪了下去,“臣,替将士们,谢陛
下,谢陛下恩赐!陛下隆恩浩荡!”
“行了,去给朕办事儿吧。国公忠心于朕,朕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楚渊挥挥手,让刘楷先下去了。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把王世安从死牢里贿赂出来,楚渊只要肯砸银子,养出一只忠心于他的军队,那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不过,在此之前,他还要亲自去见一面王世安,才能放心。
还有,这赚银子的事儿……
头疼,头疼呐。
甩了甩脑袋,烦躁的楚渊拂袖起身,起了銮驾,折回养心殿。
今日朝堂上发生的一切,都是楚渊一步步谋划出来的陷阱。
用安平郡主这颗棋子牵动满盘的局势,让陈家和荆楚一脉慢慢对立。
刘楷见缝插针,也是楚渊的安排。
以此笼络一些荆楚大臣的人心,才能顺利的花钱将王世安从大牢里面捞出来。
想想后世的甄嬛传,楚渊恨不得再看它三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