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等群臣散去,吴国公刘楷照例转回金殿,与楚渊碰面。
“国公,你怎么看汪秀廉这个人?”
楚渊坐在龙椅上,信口问了一句。
“老贼盘踞三朝,手握重权,门生无数,他不但位高权重,据臣与他同朝多年的经验,汪秀廉此人心狠手辣,诡计多端,而且睚眦必报!
“更可怕的是,这老贼颇能隐忍!”
“臣怀疑,他这五年不是在养病,而是在暗中计划着某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是臣大意了,臣有罪!如此老贼,臣竟然将他给忽视了,臣请陛下责罚!”
刘楷跪在地上,悔恨交加,捶胸顿足。
汪秀廉装病,装得太逼真。
而且一装五年,骗了朝中所有人。
就连睿智著称的刘楷,也都被他骗了。
“一忍就忍了五年,呵呵……人生,又能有几个五年啊?”
楚渊冷笑,“国公说他颇能隐忍,如今不就忍不住了?”
“说到底,他不过是对自己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罢了!”
“这种人往往最可怕,但也往往最容易对付!”
楚渊眯眼道,“没事别去惹这种不要命的疯子……还是那句话,他汪秀廉要和陈家斗,
你我坐享其成就好,咱们看着他们狗咬狗就好了。”
吴国公磕头,恍然大悟,“臣谨遵陛下口谕!”
楚渊挥了挥手,让他退下了。
宫里人多眼杂。
君臣能说上几句话已然不易,留吴国公太久,楚渊也怕招人非议,惹上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从金殿出来,楚渊打着哈欠,上了銮驾,直奔乾清宫,打算回去好好补觉。
凌晨四点多就要起来上朝,每天还有堆积如山的奏折要批。
这皇帝做的,可比后世的996更加劳神费力。
“怪不得皇帝老儿没一个能长命百岁的……朕还想多活几年,可不能学他们。”楚渊砸吧下嘴,念头一顿,他顿时觉得后背有些发凉。
再活一世,楚渊还有很多的事想去做,他可不想早早的累死。
楚渊踌躇。
陈婉君此时的处境,却比楚渊更加艰难。
慈安宫。
陈婉君将所有下人全部屏退。
还能留在大殿里的,都是陈婉君心腹中的心腹,还有外戚陈家的高官重臣。
“今日朝堂上的事儿,你们怎么看?”
纱帐背后,陈婉君的声音依旧清冷。
但细听之下,这声音又比往常说话,多了那么一丝微
不可查的急躁。
“娘娘,依我之见,那老贼上了岁数,恐怕时日无多。咱们什么都不用做,只需再等几年,就能把汪秀廉熬进棺材,如此坐享其成,岂不美哉?”
留下的十几个人里面,穿着朱红色官服的老者,首先开口进言。
这人名叫陈伯钰,按照辈分,他还是陈婉君的叔父。
陈伯钰官至翰林院大学士,在当朝,也是位高权重的老人。
“叔父言之有理啊!太后娘娘,臣若没记错的话,汪秀廉已过花甲之年,他还能有几年可活?”
“对啊,如此说来,汪秀廉也不足为虑。”
“嗯,不错不错,正是如此。”
……
陈家人一阵面面相觑,相互交流下来,他们都觉得陈伯钰的看法不错,很有见地。
陈家什么都不做,只要静观其变,就能把将上了岁数的汪老贼活活熬死。
“诸位有没有想过,咱们要是先挺不住呢?”
“老贼蛰伏五年,隐忍至今,过去的五年,他当真是毫无作为吗?娘娘,微臣以为,此事万不可懈怠。汪秀廉有备而来,咱们就算不要先下手为强,也需有所防备才是。”
陈婉君有些不耐的时候,却有一个年轻人出
来行礼开口。
这人看着面生,一番话却说到陈婉君心坎里去了。
“你是何人?”
“微臣陈云涛,拜见太后娘娘!”
“陈云涛,你就是去年的新科状元?哀家想起来了,按辈分,你还得叫哀家一声姑姑呢。”
“微臣不敢!”
陈云涛浑身一震,跪的更加恭顺。
虽说陈云涛和在场的陈家人,表面都同样姓陈,可陈云涛祖上是出身旁系。
他们那一支的人,几百年前就流落北地。
含陈量比陈家的嫡系,那是差得太远。
陈云涛不被陈家人重用,就是因为他的身份使然。
“陈云涛,哀家要考考你这个状元。你来说说,咱们如何先下手为强,又如何防患于未然?”
陈婉君看着这个远房不知道多少的侄子,眼中很有欣赏之意。
等陈云涛一抬头,陈婉君更是觉得眼前一亮。
陈云涛的模样,比她养的任何一个面首,都要俊俏许多!
“回禀太后,微臣觉得,首先咱们应该以退为进,撤掉家族中一些不重要的官员,给荆楚一脉尝尝甜头,看看他们的反应,再以观后效……其次再……”
陈云涛壮了壮胆子,几乎是咬着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