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驶是跟邢国强班长学的。”
听到夏承安居然是736团的兵,这位教练员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他可不认为邵强会那么好心给一个736团的新兵蛋子那么多实车训练的机会。
但当他从夏承安口中听到邢国强这三个字的时候,便立刻认为夏承安的表现理所当然了。
虽然因为负责考核的原因,训练期间他们这些人严禁跟参训人员接触,但住在同一处基地,他也多少听说今年那位“国宝级”的老班长挑了个好苗子在大力培养。
没想到自己居然在考核的时候遇到了真人。
老兵在夏承安的侧脸上多看了两眼,随即立刻打消了给夏承安上难度的心思。
给新兵们上难度并不是考核的必要内容,只不过是他们这些老兵为了锤炼新兵搞出来的一些恶趣味。上级首长心知肚明,但因为出发点是好的,也默认了这种上不了台面的行为。
不过对于夏承安,且不说方才他就不受影响做出了那么漂亮的操作,就冲邢国强这三个字,他也必须要给几分面子。
浑然不知一句话就让自己的考核变得轻松的夏承安,却在此时看到了勤务兵打出的出发指令。
虽然这教练员的话确实有施加心理压力的成分在,但他说得也确实是事实。
作为头车,夏承安必须在短时间内出发,这样才不会耽误整体考核的速度和时间。
看到旗语的刹那,夏承安熟练地手脚并用让车辆缓缓地驶过出发点。
因为是考核而非训练或表演,前方所有的障碍都需要驾驶员自行判断路况进行应对,哪怕潜望镜因为飞扬的尘土和镜面上的污垢让夏承安得到的画面不是那么清楚,但这依旧无法妨碍夏承安的正常驾驶。
更何况,毕竟只是早就设定好的路况,即便没有人提醒,参加考核的新兵也知道障碍顺序。
当夏承安观察到前方忽然出现的坡度时,便知
道自己已经遭遇了第一个障碍——土岭。
过土岭的难点就在于车体上仰后无法凭观察判断减油门的时机。
减油过早,坦克重心没有到达坡顶,坦克就会从坡上倒滑下来;减油过晚,坦克车头已落下,容易造成摔车,以致发生事故。
但对夏承安来说,这算不上多有难度的问题。
因为在邢国强班长的指导下进行过多次实车驾驶,经验相当丰富的夏承安早在发现土岭的时候,心里已经对坡度和高度等一系列数据都有了清晰的判断。
失去土岭底部视线的同时,夏承安便迅速减油门,待转速表上指针降到五百转左右,迅速踩离合拨动挡杆挂一挡平稳的加油。身体开始向后仰的瞬间,稳定油门。
根据车速和车体倾斜的角度对时间进行了准确的估算,当身体感觉到一瞬间的平衡时,夏承安瞬间轻轻上抬紧踏油门踏板的右脚。随即身体重重向前倾斜,坦克车头随之落在坡面上。
整个过车中,夏承安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慌乱。
仅此一项,在车长位置上坐着的教练员就对夏承安在油门和挡位控制这一项给了满分。
毫不夸张地说,仅就这个障碍而言,夏承安就算去考二级证书照样可以轻松过关。
但这个新兵给他的惊喜还远不止于此。
直角转弯,崖壁,车辙桥,蛇形限制路,直至一个大圈跑完,夏承安在勤务兵的指挥下平稳地将车辆倒入车库,他对脚下踩的这个大家伙的操控精准度,完全达到了普通新兵难以企及的高度。
“邢班长看兵的水平一如既往地准!”
当教练员跳下车准备去登记处汇报成绩的时候,不由自主地朝刚熄火检查驾驶位仪表和操控部件情况的夏承安赞叹道。
听到这突如其来的赞扬,夏承安脸上顿时泛起会心的笑容。
夏承安必须要承认,今天自己有这么好的表现,邢国强班长这半个月以来给他的大量实践机会是最主要的原因。
如果让他跟刘筱云一样在邵强手里按部就班排队实操,即便他学习能力再强,最多也就做到考核优秀这个地步,而且还不会像现在这么轻松。
考核结束的夏承安并没有在这里逗留太久。
远远地朝排队等候考核的刘筱云招了招手,向教练员请示过之后,夏承安便径直往维修保养科目
的教学场地走去。
对他而言,驾驶员结业考核不过是集训期间必须参加的一个科目。既然科目已经完成,就不能浪费太多的时间在等候结果的过程中。因为,更加繁重的课业还在等着他。
维修保养毕竟不是车驾炮三大主科,专门学习的新兵少得可怜。
到达教学场地的夏承安打报告的时候,邢国强正给几个围在他身边的新兵照着从实车上拆卸下来的柴油发动机进行详细的讲解。
虽说其中夹杂着两个大学生新兵,但更多人的文化程度还在初高中之间徘徊。这种大学机械专业的学生都无法在短时间内吃透的内容,显然对他们来说有些过于晦涩了。
邢国强当然知道这些新兵十个里头有九个半听不懂自己说了些什么,但他还是不厌其烦地为这些即将步入装甲修理门槛的新兵们系统性地讲解着他身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