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好过漫无目的在这广袤的荒野上流窜,直至演习结束也毫无作为。
想到这里,士官认同地点了点头。
“既然这样,那咱们歇到后半夜就出发吧。这一下午被人撵得跟兔子似的,半条命都快没了。说真的,我这会儿腿都有点发软。”
先前总是向他的班长抱怨累,那只不过是一个老兵油子偷懒耍滑的无赖招数。但这一刻,他是真的累到有些虚脱。
与夏承安交替警戒休息,当时间进入后半夜,稍稍恢复了体力的两人在群山间此起彼伏的野兽的怒吼中,踏上了寻找蓝军物资中转站的道路。
事实证明夏承安的估算没有出错。
当径直向东走了不到五里地之后,视野中出现了一道颜色分明的直线。
那是短时间内被大量重型车辆碾压后翻起的新土的颜色,过去两天,这条直线相当于连接蓝军心脏与四肢的血管,而如今,它是夏承安与士官两人顺藤摸瓜的瓜蔓。
两人没有做毫无意义的抵近侦察。
他们的目的不是复刻昨晚的行动。
站在山坡上遥遥看了远方的道路一眼,夏承安毫不犹豫地根据指北针的指示,朝群山北侧那片下午他们没有敢踏足的广袤荒野走去。
夏承安心里隐隐有种预感。
如果他们靠近那条路,好不容易被甩开的蓝军追击小组会立刻丢失猎物的豺狼一样,顺着味道重新盯上他们。
碱水沟,一处同样被雨水冲刷出沟壑的地方。
比邻那条当地百姓的车辆碾压出来的无名道路,背靠小红山等三座坡度陡峭的荒山,优越的地理条件让蓝方将二号物资中转站设在了这里。
当夏承安两人顺着车辙印找到这里的时候,两人也不由得被此处严密的警戒吓了一跳。
若非易长缨这位看着有些不太靠谱的士官足够警惕,在夏承安暴露之前就发现了对方互为犄角的两处暗哨,两人此时早已被那些死死握着钢枪眼睛眨都不眨的警卫们团团围住。
不过,发现归发现,想要顺利解决暗哨同样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夏承安没有接受过专门的“摸舌头”的
训练,悄无声息摸到暗哨身后还不引起对方的注意,他自认做不到。
不过,早就做好被淘汰准备的夏承安也没打算这一趟空手而归。
待士官独自摸到一名潜伏哨身旁的时候,早就瞄准了另一名暗哨的夏承安毫不犹豫地朝对方的额头打出一发标记弹。
突如其来的枪声在淘汰对方的同时,瞬间将所有警戒人员的注意力全都吸引到了夏承安这里。
瞄准一名冲在最前头的岗哨又是一枪,不再看结果的夏承安立刻收枪向东南方撤退。
按照夏承安与士官先前商量好的对策,夏承安负责调虎离山,而士官则乘虚而入,对蓝方的物资进行破坏。
无论结果如何,他们两个肯定逃不过蓝军的追击。但以两个人的力量,对一个物资中转站造成相当程度的破坏,这份贡献已经足以让他们以淘汰之身坦然面对任何人了。
可以说,从两人决定行动的那一刻开始,这注定就是用命在搏取战果。
只是,夏承安太过小看蓝军,也太过小看新兴军事装备的发展速度。
半小时后,被一个班的蓝军拿枪堵在距离碱水沟三公里的山洼里,夏承安苦涩地放下紧扣在扳机上的手指,朝步步紧逼的蓝军做出了束手就擒的姿势。
他本想着用一种惨烈的方式宣告自己的淘汰。
但无论不填药的手榴弹,还是打在身上就爆出血色的标记弹,用在现在的他身上,似乎都是一种浪费。
而且,无论使用什么方法,都未必能够对围过来的蓝方造成任何损伤。
面对既定的事实,夏承安只能以勤俭节约的理由,为自己的穷途末路画上不太完美的句号。
让夏承安更加绝望的,是他被关押到临时的战俘帐篷里时,赫然看到了易长缨的身影。
面对一脸错愕的夏承安,易长缨狼吞虎咽吃泡面的嘴角露出了狼狈且苦涩的笑容。
挥手示意夏承安坐在身旁,飞速喝了两口面汤将嘴里的面咽下去,自来熟地为夏承安也泡了一桶香辣口味的泡面,这才抹抹嘴气恼地说道:
“这群家伙为了防咱们,居然连反步兵雷达都用上了。咱俩还在路对面潜伏的时候,人家就发现了咱们。”
“我刚乘着外边人少摸进来,就正撞上人家黑洞洞的枪口。那时候是想跑都跑不了了。”
反步兵雷达?
脑海中迅速闪过雷达的相关资料,夏承安却只能想
到传统的军用雷达。
那种动辄上吨的大家伙,他俩事先通过红外夜视望远镜观察这处中转站的时候压根就没发现。难不成,对方还将雷达藏在了什么掩蔽工事里?
见夏承安完全一头雾水的模样,士官总算从这名不断创造奇迹的装甲修理技师身上找到了一点优越感。
“不懂了吧?反步兵雷达,这玩意可是高科技,而且还是进口的。一台雷达也就三十来斤,自带成像屏幕,像咱们这样的活物,五里以内,清清楚楚。”
“那可是几十万的金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