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那是镇国公府的卫瑜!”弥萝大叫道。
太子崇眼眸一深,大步推开颤巍巍挡在门口的礼部小官员,追了出去。
卫瑜已上了马车,车子刚开动就猛地停了下来,震的里面一晃。听得外面银杏斥道:“公子为何挡我车驾?”
温和的男声响起:“方才不知是郡主,崇多有得罪,不知郡主可否献容一见?”
“公子好生无礼,我家郡主金贵,如何能叫外人看见?”
“崇并无恶意,只是倾慕郡主风姿,不愿错过这次相遇之缘罢了。”
太子崇微一挥手,同行的晋国护卫遍刷地围在了马车四周。卫瑜此行并不曾想会生枝节,除了两个婢女和车夫外,只带了四名护卫,此时已是护在两边。如此剑拔弩张,吸引了不少百姓围观,议论纷纷。
陪同的礼部小员暗道不好,冲属下去了个眼色,那人趁着周围人不查偷跑了开。
光天化日之下,卫瑜不相信太子崇就敢对她的马车动手,但长此僵持于她也不利,淡淡出声道:“太子殿下当街拦我马车是何意,可曾顾念瀛晋两国之谊?”
听到里面之人终于开了口,声音虽冷淡却轻柔好听,太子崇微微一笑道:“崇必是重视与大瀛的交好,但此番得见姑娘想必也是冥冥之中自有缘分。或许崇不远万里来到盛京,除了交谊外,更是为了与姑娘相遇。”
卫瑜听着那人带着调戏的话语,心中气恼不已,暗悔方才竟觉得他是个温雅君子。
礼部小员见周围百姓有些群情激奋,对着太子一行指指点点,感到再不出面有些说不过去,便挺着脸站出来道:“太子殿下,此乃我大瀛明曜郡主,身份尊贵,还望您注…注意下言辞。”
“言辞言辞,又是言辞!你们大瀛国就是什么事都憋在心里,扭扭捏捏的让人不痛快!”弥萝公主哼了声,走上前想要去撩卫瑜的车门帘,被银杏死死挡住,“卫瑜,我哥哥只是想见你一面罢了,有什么好摆架子的?还有…你,你为何会跟赫连将军和离?你们现在可还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自赏荷归来,她就感觉到二人之间的关系不一般,让人调查得到的答案更让她惊愕不已。这也成为了一根卡在她心里的刺,不吐不快。
“住口。”卫瑜冰冷的声音传出,打断她的话,“太子和公主殿下既来到大瀛,当尊重我大瀛礼化,如此粗言相向,卫瑜实不屑与之有丝毫瓜葛。余伯,我们冲出去!”
“是!”车夫早已满脸怒火,闻言一甩鞭子,就要向前突破晋国护卫的围拦。
“拦下!”太子崇厉声下令。
“谁人敢拦?!”清冷醇厚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伴着有力马蹄声渐渐及近,那么的安稳人心。
卫瑜听着那熟悉的声音,眼睛突然就湿了,身体彻底放松了下来靠在后垫上。
他来了,什么弥萝公主什么太子崇,通通都不会再让她感到害怕。
“东陵将军,没想到在这里也会遇到。”太子崇眼眸一闪,缓缓转过了身,看着他打马而来,也带来一片的惊呼。
“殊郎!是殊郎!”路边有年轻的姑娘们见状激动不已,掩着绢帕失声呼道,声音都变了调,但碍于气氛倒也无人敢向他身上投掷花果。
“似乎每次与太子见面,都不是很愉快。”东陵殊身挺如松,似笑非笑地俯视着太子崇。
“那都是过去之事了。”太子崇回应道,“如今晋瀛两国交好,你我也再无冲突,或许可成为不错的朋友!”
“不敢当。”东陵殊眼眸微眯,语气冷淡微扬道:“做不做的了朋友,还请太子殿下先解释下,为何在此聚众围堵我的未婚妻?”
“什…什么?”不止太子崇愣住了,在场的所有人都鸦雀无声。片刻后,路边才隐约传来姑娘家的啜泣和议论声。
“倒不知东陵将军有了未婚妻,该不会是有误会吧?”
“一国尊贵的太子殿下,擅行纨绔之事,被点明却仍不肯罢休,真叫卫瑜汗颜。”未等东陵殊再开口,马车内再次传出平淡温婉的女声,继而车帘被挑起,一名风姿绰约的女子缓缓站了出来。
阳光下,女子身形纤美窈窕,一身绯金曳地水袖百褶凤尾裙更衬的玲珑娇媚,但气质却清贵端庄,让人不敢亵渎。碎金的光斑洒在荷花发饰上,莹莹玉润,却比不上精致的五官让人移不开眼。
水眸轻抬,绕过太子崇一行人,遥遥地落在对面的马上之人身上,目含深情,欲诉犹怜。东陵殊也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唇角勾出笑意,如融冰般惊艳。
路边传来阵阵吸气的声音,不少姑娘捂住胸口呆呆道:“殊郎笑了…竟然看到殊郎笑了…”
太子崇失神地看着卫瑜——那个在画中第一眼就令他着迷的女子。果真如妹妹所言,真人风采更盛,笔画难描其韵味千分之一。
见她冲别的男人暖暖一笑,心中不由被嫉妒所冲涨,刚想上前一步,就被后面东陵殊带来的护卫挡住了去路。
“东陵殊!你这是做什么?!”
东陵殊下马走到卫瑜马车边,伸手亲自扶着她下来,替她戴好了帷帽,并不再多理会面容扭曲的太子崇。
“抱歉,我来晚了。”满眼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