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审案,证据摆在面前,知府大人直接叫师爷读了几份诉状,一拍惊堂木:“刘大壮,你可认罪?”
刘大壮听前几份诉状,身子都要瘫在地上了,但听到朱老大状告他强抢金骰子,他又激动起来,直到知府大人问话,他才急忙大声喊道:“知府大人明察,那金骰子是朱老大他送给我的。”
“那是我镇店之宝,你我素不相识,怎么可能送给你这样贵重的东西,你大清早就带人气势汹汹闯进我赌坊,大家有目共睹,你还狡辩。”朱老大指着刘大壮鼻子大骂。
“放你娘的狗屁!”刘大壮骂完就噎住,他当时闯进赌坊的理由是追捕逃犯,但那辛欢根本不是逃犯,还是个跟知府大人有渊源的秀才,自己怎么说得出口。
“你们若不是去强抢财物,一大早去如意赌坊所为何事?”知府大人问道。
“我~我们是去赌两把的。”刘大壮反应还算快。
“大早上穿着衙役服去赌坊赌博?你们可真是好样的。”知府大人有些生气,府衙统共三班衙役,也就三四十人,这一次就被抓了七个,刘大壮可真是好本事,竟让六个衙役都跟着他做事。
“知府大人,我们不是去赌博,是刘大壮说叫我们陪他去壮声势,我们真没强抢财物啊!”一个跟着刘大壮去如意赌坊的衙役连忙道。
“人证物证俱在,刘大壮你还不认罪!”知府闻言再拍惊堂木,他想快点结案,若是这衙役仗势欺人的事情拖下去闹大了,自己的官声怕是要被抹黑。
刘大壮张了张嘴,他真是百口莫辩,刚要开口认罪,外面就跑来一个衙役。
“报!回禀大人,外面有一位秀才公,自称钱霜儿的夫君,说也是本案苦主,要状告钱霜儿和刘大壮私通。”衙役恭敬回话。
“传他进来!”知府大人皱眉,这刘大壮可真是该死,奸淫掳掠,没有他不敢干的事情。
很快,一个脸色苍白,身形佝偻的人跟在衙役身后走了进来,一只手捂着嘴不住的咳嗽,极力隐忍下才跟知府大人见了礼:“学生李然见过大人。”说完,又是一阵咳嗽,将诉状递到旁边衙役手中。
“嗯,赐座。”都是秀才,知府大人自然不会厚此薄彼,而且这个秀才看起来虚弱异常,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
“学生谢过知府大人。”李然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辛欢甚至余光看到了他手上有血。
知府看过诉状,三拍惊堂木:“不知廉耻!”
刘大壮和钱霜儿的身子都是一抖,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个肺痨鬼会上公堂告状。
“此案苦主众多,各方证据充足,可谓铁证如山!刘大壮寻衅滋事、私闯民宅、殴打秀才、与其他衙役私下勾结,抢劫商户、帮助钱霜儿欺压买主,更与那有夫之妇钱霜儿私通,身为衙役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判流放!家产抄没,金骰子归还如意赌坊。”知府大人话音刚落,那刘大壮就瘫软在地上,嘴里念叨着“都是那个女人”,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大声道:“大人冤枉啊,都是那个钱霜儿让我去唬住那些被她骗了的人,还叫我去买香膏方子,也是她叫我去如意赌坊找辛秀才的!都是她指使的,我只是个从犯啊!”
“不,怎么可能是我,我只是个小女子而已,都是刘大壮自己要去做的,他还威胁我,若我不跟他,他就让我家胭脂铺开不下去。”钱霜儿尖锐的声音响起,声泪俱下好不可怜:“大人,我家相公身患痨病,只能靠我一个小女子苦苦维持,我也是迫不得已才屈从的啊。”
钱霜儿的演技太过逼真,要不是李然递上的诉状上附有胭脂铺很多街坊的描述供词,知府大人都快信了,明明是白日宣淫,常常不避人的打情骂俏,竟让她说成全是刘大壮逼迫。
抬手让要跟钱霜儿骂起来的刘大壮闭嘴,知府大人看向角落努力演戏的钱霜儿:“钱霜儿,你当真以为如此就能蒙蔽过去不成?身为有夫之妇与外男私通,胭脂铺街坊的供词和你夫君的供词都在此,你还敢抵赖?”
钱霜儿立时吓得慌了神,跪着爬到李然脚边求道:“然郎,霜儿错了,求你放过我吧。”说着,还抱住了李然的腿。
李然努力挣脱,似乎因为用了太大力气,他咳的更厉害了,捂着嘴冲知府大人行礼:“知府大人英明,这等奸夫淫妇,人人得而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