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兀的侧过身,衔接的是一个环抱的动作,只是落了空,冰袋也滑落到枕头上。
那双眼迷茫地睁开又合上,往复几次,沈时砚坐起身,他慢悠悠地,一挪一挪地和盛皿拉近距离,然后伸手抱住,他在她怀里又眯了一会才清醒过来,“盛医生……”
这个称呼在他叫来很亲昵。
“怎么?”盛皿的手背贴上了下他鬓角,有点凉。
“我这样叫你,你喜欢吗?”沈时砚有些期待地问。
“下次这样叫给我听。”盛皿在他面前支起那张小桌,摆上饭菜,然后把筷子放他手里。
说完那句极其有歧义的话,她面色如常,倒感觉是沈时砚自己又想多了。
今天的午餐:药膳蒸鸡,香菇青菜还有莲藕排骨汤。都是一人份,盛皿在做的时候跟玩似的。
两样肉菜的骨头给剃除了,她十分地体贴入微。
沈时砚不想再误会了,他直问:“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啊?”
盛皿点头应:“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沈时砚埋头吃饭。
她抱臂靠着床头,眼睛看向光透进来的地方。
玻璃上积攒了一层小水珠,细密的雨丝在空气中漂浮而后落下,再远些的景象就有些看不清晰了,它们笼在云雾里。
这座城市是真的很喜欢下雨啊,即使是阳光明媚时,空气中仿佛都带着湿气。
沈时砚一顿饭吃完大概在二十到二十五分钟之内。
他一吃完盛皿就把空碗,桌子都搬走了,她只离开一小会就又回来了。
还是坐在原来的那个位置,只是这才沈时砚靠在了她肩上。
“沈时砚,你小的时候看到别人有爸爸妈妈是什么感觉?”
这个问题其实很冒犯,如果是谈乾问那肯定是故意的,想让他难堪。但盛皿很平静,她不带任何情绪,单纯地询问。
“很奇怪,为什么我和他们不一样?感觉有个地方,空落落的……”
她的问题还在继续:“会因为这个哭吗?”
“刚开始是会的……”
后来次数一多也就没什么感觉了。
其实并非每个人都带着恶意,和他同龄的小孩有时会单纯地问他:“你的爸爸妈妈呢?”“你为什么一个人?”而他答不上来,他不知道。
如果可以重来,他有得选的话,他并不想来到这个世界上。
他总是被动地失去,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很难受。
盛皿直起身,抚上他的脸,和他额头相抵,“想死啊?我就知道,到手的没那么想要了,在你那儿,我也不重要……”
“你就只是想让我陪着你,等你哪天想死就死了,你不想一个人,所以才不让我走。”
沈时砚像是被逼急了,破天荒地瞪她一眼,还说了一句糙话,“那我还求着你我呢。”他说完,整个人都感觉烫了起来。
“真漂亮,哭的时候漂亮,生气的时候也漂亮,说这句话的时候最漂亮。”盛皿跟突发恶疾似的笑起来。
沈时砚才发觉她是故意的,刚见面,她说过的那些有歧义的话也是故意的。
人家拿空耳钓鱼,他一下就咬钩了。
说实话,盛皿一开始只是想逗逗他,因为这个人冷冷淡淡的没什么情绪,她就想看到他有一些不一样的变化。
看到了想法也就变了。
那笑声愈发放肆,沈时砚彻底被惹恼了。
他一个飞扑把盛皿压倒,还捂住她的嘴,“你不准再笑了。”
盛皿举手投降他才放开。
意识到这个姿势太过暧昧,他想下去却被握住小腿。
“你喜欢这样吗?下次试试。”盛皿一本正经的跟他说那方面的事。
沈时砚脸皮薄,他真是被她这话呛得呼吸都不畅了。
盛皿又否定道:“不妥,你腰软,行不通。”
“你个坏家伙,我不要和你说话了。”沈时砚就说了这么一句没气势的话。
手突然被抓住沈时砚才看她一眼,这一眼不得了,盛皿把衣服撩起衣角把他的手往自己腹部一放。
虽然接触上的皮肤是冷的,但沈时砚像粘上了烫手山芋似的只想甩手啊。
“明显吗?手感如何?喜欢吗?”
盛皿三连问问的沈时砚是头也晕眼也花。
她还在带着他向下,他不想的,他摸到她腰上的青筋了。
问题又来了,“想反吗?”
就等这话,沈时砚斩钉截铁,“不想。”他又弱弱地道:“放开我吧……”
他哪只是不想啊,他是单纯地想都没有想过这事。
得,盛皿终是放开了他。
他离她远远的,自己一个人坐在另一边的床头角落里,双手抱着膝盖。
这突如其来的冲击好像给孩子整自闭了。
盛皿和他见到过的女生不太一样,她个高,很有安全感,说话吊儿郎当的,却很负责,她很反差,也很有魅力。
还有……身材也很好,还有腹肌,他都差不多没有了。
锻炼身体,好好吃饭,注意形象,还要增重……想到这,他垂着的头更低了。
盛皿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