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林莺时是这么认为的。
“烦请端公爷转告陛下,我一切安好。”她咬牙切齿道。
“你父亲是出了名大风温文儒雅,端方君子,怎么你脾气这么火爆,像个二踢脚一样,一点就着。”
这嘴脸也太欠揍了,林莺时花了好一会才平息自己的愤怒。
“爱人如养花,我原本待字闺中的时候也是娴静如娇花照水,是嫁给你之后才变得喜怒无常的,你不如反思一下自己的言行吧。”
她才不会被道德绑架呢,她五行缺德。
“哭着喊着要嫁给你的是张丽燕,不是我,你想要小鸟依人,想要玉体偎人暖,去找张丽燕。”她愤然站起来,把门打开,呼呼的风往里灌。
正对上东篱那双震惊不已的眸子,眼珠子都快瞪出来掉在地上了,嘴巴大张都能塞下去一枚鸭蛋。
林莺时扶额,怎么把这茬给忘了,摆摆手:“你先退下吧。”
“是。”东篱转身就走,留下一个狼狈的背影,生怕再次被波及。
她对着门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宋怀恩已经躺在床上了:“她如今身子不方便,瓜熟蒂落好之后,我自然会去找她。”
林莺时缩着肩膀重重地把门关上。
看她过来,宋怀恩很有眼力劲地裹着被子往里挪了挪,给她腾出来一大片位置。
空出来的位置很夸张,甚至都能塞得下两个林莺时,而且男人眼底还藏着揶揄的笑意,似乎在说:这么大位置总能睡得下你。
这是暗戳戳地说她胖。
林莺时假怀孕的事情之所以能蒙混过关,她丰腴的身段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那臃肿的体态要是坐到公交车上,都会被扶到孕妇专用座上面。
宋怀恩等待林莺时反击,可女人只是淡淡地瞧他一眼,看不出喜悲。
夜深人静,月落乌啼,林莺时躲在被窝里哭,一手捏着腰间的软肉,一手擦眼泪。
看着锦被之下颤抖的那一坨,宋怀恩隔着被子抚摸她头:“你不必悲伤,生儿育女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和马革裹尸还的将军一样光荣。”
他能感受到女人的僵硬。
林莺时欲哭无泪,一个人被霸凌了,躲在厕所哭鼻子的时候,又被霸凌者瞧见了,还笑话她,世界上绝对没有比这种事情更令人绝望的事情了。
“宋怀恩,我要是杀了你。”她猛地掀开被子,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
男人倒是淡定自若,身子侧过来,撑着脑袋看她:“你要杀了我也可以,不过我要选择一种比较香艳的死法。”
说着说着眼神就染了一层旖旎的色彩。
林莺时揪着衣襟,往床沿处退了退:“想得美。”
“还真被你猜中了,我每天都做春梦。”
魔音入耳,林莺时警铃大作,心肝就那么颤了一下,她上辈子也没有做什么大奸大恶的事情,为什么老天奶要安排她跟这么一个禽兽同床共枕。
“逗你玩的,有你这样的温香软玉在旁,我自然不会惦记别的女子。”
林莺时一阵恶寒。
宋怀恩睡下没一会,她也熬不住了,沉沉睡去。
她还没有起来,东篱已经站在床边,手里还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洗漱的东西。
一睁眼就看到床头立了一个人, 林莺时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夫人,你醒了?”
“嗯。”她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差点去另一个世界报到。
林莺时不想找丫鬟,就是怕麻烦,可东篱来了,帮她解决了不少麻烦。
铜镜里的女人翩然若仙,随云髻灵动而失端庄,发髻上插着金累丝嵌珠宝蝴蝶对簪,和身上百蝶纹刺绣长比甲相得益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