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端公爷遇刺的事情有眉目了吗?”今日父亲还特意问过此事。
“没有找到线索。”
林莺时侧目,虽然没说话,但是眼睛里分明写着:银鹰卫也不过如此。
疾风心里委屈,但是也不敢说,本来抽丝剥茧肯定能查到真凶的,可这桩事情被陛下按下了,不让彻查。
估计是害怕查到定北王头上,不好处理吧。
陛下一直在平衡双方势力,避免一家独大威胁到他的位置。
“以后出门多带一点护卫,要不然像上次一样多吓人。”
“是夫人。”
疾风回到卫所之后,就把这件事情交代下去,慕白眼皮子不正常地抽搐。
“你平日里总是吹嘘你手底下的人多厉害,能以一挡百,我看也不过如此。”疾风直接照搬林莺时嫌弃的眼神。
他因为技不如人,之前在慕白面前一直唯唯诺诺,如今有了这么好的机会,自然重拳出击。
“我看你就是太过自负,养了一群只会拍马屁的酒囊饭袋,平日里吹牛皮都不打草稿,一遇到事就怂了,还好咱们端公爷没出什么大事,要不然咱们都要玩完。”
慕白被他训斥得耳朵发热,可依旧保持沉默,宋怀恩为了英雄救美才身负重伤,可不是他护主不力。
要是这件事被疾风知道,传到林莺时耳朵里是迟早的事情。
“你批评得极是,我们以后一定严加训练。”
“别以后了,现在吧,以后你的人每天加练一个时辰。”
“好。”
银鹰卫一片怨声载道,宋怀恩这个当事人视而不见,他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自然没精力管银鹰卫的事情。
自打认下九九这个女儿之后,两个人的距离是拉近了不少,可林莺时一心扑在九九身上,根本没空搭理他。
带孩子很累,他每日从衙门里回来,林莺时都睡得跟一滩烂泥一样,怎么弄都弄不醒。
宋怀恩觉得自己被冷落了。
“醒醒。”
“孩子哭了。”
林莺时一个激灵坐起来,眼睛还没睁开,头就偏向摇篮的位置,看到九九依然在熟睡,就狠狠瞪了男人一眼。
“你好久都没跟我说话了。”宋怀恩觉得自己也挺贱的,明明知道林莺时嘴里没什么好话,可还是希望林莺时能时不时地刺刺他,要不然他浑身不舒服。
“你想听什么?”林莺时也没了随意,双手交叉枕在脑后,盯着床帐上的花纹发呆。
“想听你以前的事情。”他想着多了解林莺时一点,说不定就能投其所好。
“你想听我跟哪个男人的风流韵事?”她突然转身,笑得像个老谋深算的狐狸。
“晦气。”
男人愤愤然转身,背对着她,颤抖的肩线看得出来他气得不轻,林莺时笑得前仰后合,她当然看得出来宋怀恩的那点小心思。
她不是原身,也没有完全继承原身的记忆,准确地说她的生命是从鸡鸣山驿站开始的。
既然宋怀恩想要了解她的过去,那只有从那些形形色色的男人开始了,再后来她就被陛下赐婚了,和宋怀恩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
“你别睡呀,咱们好久没聊天了。”她得寸进尺地戳了戳男人的肩膀,随口问了一句:“你肩膀上的伤好了吗?”
“死不了。”
“哦。”故意拉长的调子,透着浓浓的失望。
“那你什么时候死?”她真诚地问。
“我明天就去问陛下请一道密旨,假如我死了,让你陪葬。”
“你以为你是谁,你说请旨就请旨,这样的话陛下岂不是很没有面子?”她故意插科打诨,想把陪葬的事情给糊弄过去。
宋怀恩如愿以偿地被刺了,可是心里更不舒服了,像是堵了一团半干不湿的棉花一样,憋得难受。
“那些男人之中,你最喜欢的是谁?”
他没有恬不知耻地把自己计算进去,倒是让林莺时不由得高看了他两眼,还算有自知之明。
“当然是陆九昭。”她说完,还梗着脖子去看宋怀恩的表情,可烛光昏暗,男人又侧着身子,看得不真切。
总归不是什么好表情。
“他威武……”
“睡吧。”男人声音冷若寒潭。
她把宋怀恩气得够呛,自己一觉睡到天亮。
夜里换尿布,哄睡的事情都是宋怀恩亲力亲为,倒是给林莺时减少了不少麻烦。
小半个月下来,男人的下颌线都清晰不少。
她在心里盘算了一下男人的作息表,每日戍时才从公署回来,到家之后还要在书房待一个时辰,子时才能入睡。
九九夜里经常哭,宋怀恩几乎每隔一个时辰都要哄睡孩子,卯时天刚破晓就要入宫上早朝。
就算是铁人也熬不住,她心软了。
“以后还是让九九跟着奶娘睡吧,她夜里哭,吵得我不得眠。”
宋怀恩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好似这一切与他无关。
林莺时愣了一下,他能感觉到男人的冷漠,心一急,脱口而出:“我就知道你素来不喜九九。”
说完这句风马牛不相干的话,就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