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萧墨姝嫁了人,年少的爱慕之情早已隐藏在心。如今她该做的就是为夫家生儿育女开枝散叶。
这几年她吃过很多的药,也试过很多的偏方,一个孩子都没有诞下。懦弱的丈夫和打骂她的婆婆,天天嚷嚷着他们家完蛋了,娶了个不能生孩子的媳妇。
如今她这个正妻还没有后院里小妾的地位高,身怀六甲的小妾指使着她身边的丫鬟干这干那。
在她以为余生就这样过下去的时候,那儒弱的丈夫竟然吵着要让小妾成为正妻,一哭二闹三上吊,婆婆心疼她的宝贝儿子陪着他在公公那里闹,公公被他们娘俩闹得头疼,只好答应,萧墨姝得到了一张冷冰冰的休书,被赶回家了。
在这个时代,女子一旦拿到了休书,便意味着名誉扫地、声名狼藉。曾经被父母疼爱有加,就连家中的弟妹替她求情,父亲也坚决不肯让她再踏入府邸半步!仿佛一夜之间,她从云端跌入谷底,众叛亲离,孤独无助。那张薄薄的休书,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将她的人生彻底撕裂。。
她和寒露跪在萧府大门外一天一夜,求着爹爹放她进去。
正午,萧府大门打开,小厮拿着一匹白绫丢在她的面前。身旁的寒露看不下去,抓着那小厮的衣领,“你之前也是受过小姐的恩惠,怎么能这样。”
那小厮说:“要么白绫,要么离开。”
萧墨姝颤颤巍巍地站起,双膝已经血肉模糊,但是膝上的疼痛比不上心里的疼痛,她抢过小厮白绫,扔在地上,再次跪下,示谢谢爹爹和母亲的养育之恩。
寒露扶着她拿起白绫,一崴一崴的离开,屋里的萧太守顺着小缝看着这一切,为了另外两个孩子的婚事他只能这么做。
离开萧府萧墨姝来到从前阿鹭所说的小渔村,这里没有任何人知道她的身份,也就在这里安定下来。
萧墨姝打开手中的白绫,里面掉出了一个包裹,她打开看里面果然装着银票。
她把这些银票收拾好放在隐蔽的地方,靠着从阿鹭那里学来的竹编生存下来,手上原本只有弹琴练出的薄茧变成了厚茧。娇嫩的脸也在一年的风吹日晒中饱经风霜。
爹爹和母亲也时不时再送过来一些银子,但这些她都没有用,她打算等寒露嫁人了这些作为她的嫁妆。
这天听说爹爹辞官下任,朝廷调过来一位新的太守。萧墨姝有些慌,她以为家里出什么事了,于是送信到府上。
爹爹说他现在身体不大好,承担不了这个重任,一年前就上报朝廷请老,如今已完善后续工作,朝廷也该新派人接手了。他还在信里说,弟弟立新府娶了妻,妹妹也嫁了人,墨姝爹爹知道不是你的错,这一年使了些小手段让你那不成器的前夫家失去官职,满门抄斩,如果你原谅了爹爹就回来吧,爹爹和母亲养你一辈子。
萧墨姝看到这封信立马收拾好行李回到府上,这日子她一天都受不了了。
太守上任这天,来到她家拜访,她去了山上的寺庙,祈求天上的神仙保佑她们一家平安顺遂,阿鹭也能早早的取得功名。
傍晚回到家,爹爹还在和新来的太守高谈阔论。母亲让她去前厅拜访,还说这位太守一表人才,丰神俊朗,还是从我们这个地方出去的。
来到前厅,隔着屏风行礼,阿爹要她上前来,她说:“我这种身份到太守面前不太好。”
阿爹笑道:“那你还不天天到我这个前太守面前晃悠,进来吧孩子。”萧墨姝只好进去,面前人让她眼前一亮。
只见面前的男人依旧剑眉英挺,眸子清澈明亮,只不过肩膀更宽,不再佝偻着身子见人,肤色不像从前那样黑,萧墨姝都要抬着头看着他,身上收敛了少年气息变的更加沉稳。
“阿!……”她张口却又立马闭上,萧墨姝看向一旁的阿爹。
阿爹在一旁说:“这是李斯年,李大人。”
萧墨姝明了,他原来叫李斯年,微微行礼道:“李大人好。”
“萧大人,我想和令媛旧友重逢,想和她单独谈谈。”李斯年说道。
“好好好,你们谈吧,墨姝照顾好客人。”萧大人离开陪着夫人赏月去。
“坐吧。”李斯年请示身边的空位。萧墨姝坐下,紧紧攥着手帕。
旧人重逢,迟迟不开口。
萧墨姝先开口道:“李大人,好久不见。”还对他微微一笑。
“萧小姐,好久不见。”
“这么好听的名字,你当年为什么不告诉我?”萧墨姝说。
李斯年支支吾吾“当年……我不叫这个名字。”说完脸红了。
“那你叫什么?”萧墨姝继续问道。
李斯年低着头害羞支支吾吾道:“二……二狗。”
“啊?”萧墨姝石化,这不一般是她家仆人因为没爹没娘,随便给起的名字,反应过来,转移话题道:“斯年,这真是个好名字。”
李斯年从袖口拿出一支笔,萧墨姝看清这是她当时未能赴约让寒露送去的红檀木笔,“因为小姐的这支笔,我才能考取功名。”李斯年递上前。
萧墨姝把笔推回去,“并不是我的笔,而是你本来就一身才华,这是你应得的。”
“真是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