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输送些硫酸阿托品注射液,舒缓一下肌肉组织,以免还未手术人便窒息了。
沈筱筱也马不停蹄过去外祖父所居寮房,刚走不久又来拜访,她也是无心,但这白景病情有意如此。
推开寮房门,门内已然没了人影,大抵是睡了。
沈筱筱暗道:“失礼了。”
随后便照着白日禅师所为的举止,转动烛台,门开。
顺着纸上所记载的药材,她一一寻觅,一圈又一圈往上,寻了半个时辰,找齐了所有药材。
她不禁疑惑,她这外祖父当真只是北庆大祭司?怎么会存有此般多罕见的奇品。
正当她拿着东西要出去时,外祖父的身影早已在药房密室前站立良久,等着她。
“青帘禅师,小辈如此作为,实在是事出有因,多有得罪,但······”她知道如今说什么都无法解释,偷盗行为被抓包。
难以辩驳。
“无碍,老衲只是听闻声响才过来一探究竟,”他并没有怒气,反倒尤为和蔼,“本是打算明日天亮再给你,看样子上天也有意如此。”
禅师拿出一块青铁制成的方块递给沈筱筱,“你且按一下铁块上方。”
沈筱筱听话,随手一按,随后铁块四周便弹出各种钥匙,“这······”
“我这屋里的钥匙,还有密室里仍有其他门也需要这些钥匙方能开启,至于里面有何物,来日方长,你且慢慢探。”
这些东西本来也是要留与她女儿的,乖孙女儿既然有用,那东西才有了其存在的价值。
沈筱筱对这天降的外祖父并没有存续多大情亲,唯有恭敬,他不仅没对她无礼的行径做批评,反而还给得更多。
本是要等明日带着银钱来负荆请罪,眼下局面她又如何能心安理得。
“不,小辈不能收,”沈筱筱要将石块还给禅师。
禅师退后一步,“我一老朽,留着这些宝贝也无用,你且拿着,但也有个条件。”
“那,是何条件?”
“往后无旁人之时,可否唤我外祖父?”
他眼底含着期盼,是对失而复得亲情的渴求。
这要求分明微不足道,可对他而言就好似终生之所求。
沈筱筱心里那点儿愧疚也由此被遮盖了一些,她说:“好,外祖父。”
随后,她放下手上的东西,行三叩拜之礼。
“孙儿在此,谢过外祖父。”
“乖孙起来,”禅师面容始终含着笑意,“不是还有急事未了?去吧。”
沈筱筱再次离开了寮房,今日三往三别,各有心绪,其中种种,唯有二人明了。
她以后需得多来陪陪他老人家。
回了偏屋,沈筱筱拿出所有东西后,阿度眼神变化不断。
这么短的时间,竟然能凑出所有药材,这沈筱筱莫不是神仙?
她原本已经做好等个小半月的打算了,给白景吊命的方案全然刻印在脑里,而沈筱筱东西一放,脑里面的东西一个接一个地散掉。
“可还需要我做些什么?”沈筱筱问。
阿度拿起鹿血泪,愣愣摇头,“之后只需您在外静待些时辰,嗯······诊治不能有过多人气。”
沈筱筱信她,对着她浅浅一笑,“好,”便走出了偏屋。
她并没有回屋睡,而是看着天边,那渐渐露了光的山顶。
已然这个时辰了。
她并没有多少睡意,坐在院落的石墩上,将目光投向隔壁的屋子,疑似罪魁祸首的某人可还睡得香甜。
思及此,她便走到厨房将午时熬的药热上,倒入碗内,摸到了司徒幽的房前。
推开门。
门未从里面上锁,看样子中途没起来过。
此时天色已然由深入浅,天边透了蓝白光。
沈筱筱装着柔声,推了推司徒幽的手臂,“庄主?该起身喝药了。”
在门被打开前,司徒幽还站着,好在听到了脚步声,有所准备,再入被窝,可谓忙乱。
这会儿听到熟悉的声音夹着温软的腔调,虽不是喊着他的名字,却依旧如山间暖泉入心,酥麻。
司徒幽靠外面的手抬起,盖住了沈筱筱推搡的手,却依旧不睁半眼。
沈筱筱要抽出自己的手,却怎么也抽不出,睡着的人哪儿来那么大气力。
死家伙。
“再不醒,我就把汤药泼你脸上了。”
司徒幽不再逗她,到底是睁了眼,看了眼搭在沈筱筱手背上的手,随后迅速抬起。
“抱歉,这触感过于暖呼,令我以为是我们家小黑兔,多有冒犯,还请沈小姐见谅。”
你冒犯的次数还少吗?
沈筱筱不与他做过多计较,把汤药对在他嘴前,“把药喝了,我还有很多事想像钱庄主请教请教。”
司徒幽坐起身后,捂住自己的手臂,微抬眼眸,“嘶,我这手不大争气,看样子还需劳烦劳烦沈小姐。”
为了不浪费时间,沈筱筱也不想与他多费口舌。
“那就不喝了,少喝一次也不会加重您的病症,”说着,便把汤碗收回。
被司徒幽制止住了,他拿起汤药,摁住汤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