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翊接过酒,在彻风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下浅尝了一口。
“这桃花落果然香淳,难怪能使人一掷千金。”云翊对着柳寒烟夸赞。
柳寒烟抿嘴笑着,饶有兴趣地打量顾愿霖和云翊。
心中不知怎得冒出四个字:还挺般配!
“公子,你何时学会喝酒了?”彻风眉毛都要皱成一个川字,一双手停在半空,忍着不去抢走云翊手中的酒杯,显得无处安放。
“我教的。”顾愿霖顺手接过云翊手中的酒,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和你家公子无关,别大惊小怪的。”
他摊开手,颇有些耍赖的意味:“酒是我喝的,回家了别乱说话哈。”
彻风别过头,闷闷地不说话。
“云公子有趣,云公子身边的人也格外有趣。”柳寒烟对着云翊,却又将一杯酒递给了泠风寒。
“多谢寒烟姑娘。”泠风寒倒也不客气,看架势像是和柳寒烟相识已久一般。
“寒烟姑娘见笑了。”云翊微微欠身,“酒我们尝过了,不知寒烟姑娘可愿意回答我们几个问题。”
云翊看柳寒烟也是个性情中人,便不与她兜圈子,干脆开门见山。
“自是可以,我与公子乃是有缘人。”
听到“有缘人”三个字,顾愿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怎么哪哪都是云翊的有缘人,难不成他长了一双桃花眼,连带着还是个招桃花体质?
顾愿霖黑着脸端起酒杯,想压压胸中的闷气,举到半空又放下了。
这酒也是桃花酒!
家人们谁懂啊,这谁还喝得下去啊?!
泠风寒不仅不慢地饮酒,顺便欣赏顾愿霖抓耳挠腮有气没处撒的模样。
云翊见柳寒烟一口答应,哪还顾得上那么多,自是没注意到顾愿霖的表情。
他大喜过望,问道:“不知柳姑娘可曾听闻青莲宗?”
“自然,这宜州城谁人不知青莲宗的名号。”
柳寒烟收敛了笑意,表情肃穆起来,“不知公子想打听青莲宗哪方面的事情?”
云翊心中一动,柳寒烟话里有话,想必她对青莲宗的了解远不止表面这么简单。
至于她的身份……云翊不由得认真打量眼前的女子,也绝对不止是花魁这么简单。
不过云翊并不想猜测柳寒烟的身份,他想了想,没有回答,反而问了回去:“寒烟姑娘知道哪方面的事情,又愿意告诉我们哪些事呢?”
“哈哈……”柳寒烟噗嗤一声笑道,“云公子不仅是个有趣的人,还是个聪明人。”
“不过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柳寒烟为自己又斟了一杯酒,也没有再劝云翊饮酒,自顾自地饮下。
“狐假虎威,打压门派,欺压百姓,排除异己。”柳寒烟放下杯子,说,“这些沿街都能打听到的事情我便不说了,不若我为大家讲个故事吧。”
“哎怎么不讲了?难道青莲宗还有比你说的这些更恶劣的事?我可等着抓到他把柄,好行侠仗义呢!”
顾愿霖不知柳寒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兜兜转转一大圈,又是桃花,又是有缘人的,最后一点关键信息都不透露。
现在不会是要编个什么故事来糊弄他们吧?
可他们点名见花魁的钱却是一分也少不了,总不能吃霸王餐四个人跑路?
“若真如此,”他幽幽地看向怀中的钱袋,心道,“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云翊似是也想到了这一点,低头沉思着。
顾愿霖看到他右手在衣袖下揉捻,这是云翊在紧张或者思考问题时下意识的动作。
片刻后,云翊抬头,柔声道:“愿闻其详。”
“你……”顾愿霖想拦他,话到嘴边却终是没说出口。
罢了,左右是云翊自己的事,他不过一个外人,有什么立场置喙。
他只是有些气不过,云翊怎么如此相信柳寒烟。
柳寒烟眸光微转,开始悠悠讲述。
顾愿霖虽不乐意,却还是竖起耳朵认真听起来,担心云翊漏掉线索。
“十五年前,宜州城有个门派,叫做青莲派。青莲派以剑道起家,太白剑法名动江湖,前来拜山的弟子不计其数,一时间在江湖声名鹊起,成了仅次于云水山庄的江湖第二大门派,地位甚至超过逍遥门。”
云水山庄,逍遥门……顾愿霖听到自家门派的名字时忍不住抬起头。
他今日方知逍遥门竟如此厉害。
早知如此,自己当个“纨绔子弟”过完这一年不好吗?干嘛出来找罪受啊!
云翊听到云水山庄时表情似乎也动了动,接着便疑惑问道:“可为何我从未听说过青莲派?它和青莲宗……”
柳寒烟似是早料到云翊有此一问,摆摆手道:“公子莫急,待我讲完你自会知晓。”
“就在青莲派最如日中天之时,发生了一件震动江湖之事。青莲派掌门勾结魔教,将派中弟子送给魔教中人修炼邪功。而后被人发现并检举给了武林盟主。
而这检举他勾结魔教的人正是他的同胞弟弟,青莲派的副掌门。”
“检举信被送到云水山庄,附带的还有与魔教往来的信件,上面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