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齐免突然苦笑起来,狗吗?
齐免从小的时候,是被贺斐之看上,找来陪他玩的,那时候的他在幼儿园里的一群男女孩子中间,因为小时候那比别人都要肉嘟嘟粉嫩嫩的脸颊,男扮女装当了所谓的新娘。
那时候的孩子还什么都不动,贺斐之也小,一眼就看上了新娘子的齐免,说什么都要将齐免带回家做新娘,抱着齐免说什么都不撒手。
小时候的孩子做的事情,很多都是啼笑皆非的事情,也没有人当真,贺斐之的父亲看着贺斐之抱着齐免噘着嘴,齐免脸埋在贺斐之的怀里,脸颊憋得通红的样子,就这么把齐免带回了贺家。
潜移默化中就这么喜欢上了每次他因为没有父母而被小时候的小屁孩欺负的时候,站在他身前,为他挡拳头的那个孩子。
每次看着贺斐之满脸伤痕的站在他的面前,冲着那群熊孩子吼道:“齐免是我的人!以后谁再欺负我就跟谁拼命。”的时候,贺斐之就是他心目中的英雄。
只是这人,早已不是他的英雄了。
齐免打开了蓬头,突然感觉到有点心累,来到了贺家这么多年,吃贺家的,喝贺家的,从高中毕业之后,也选择了离贺家最近的戏剧学院。
即使那时候分数能够妥妥的上一本,也因为贺斐之的命令,变成了离家最近三本的院校,贺家有娱乐圈的资产,他喜欢扮演那些角色,便就这么半只脚踏入了娱乐圈。
贺斐之直接学了商业,每天齐免都会骑着那辆自己打工赚来的自行车,回到贺家的房子帮齐免做饭,然后再骑着那已经有些破旧的车再次到贺斐之的学校里面去。
那时候贺斐之倒是从没有顾虑那么多,若是有人问起,贺斐之总是拉过齐免:“这是我的狗,你有意见?”
别人自然是摇摇头,看着大少爷脾气的贺斐之,同情的瞟了一眼齐免便赶忙成群结队的离去。
习惯是件很蛋疼的事情,这么长的时间,贺斐之已经习惯了身旁有一个人,个子才到他的肩膀,总会对着他笑,一转身就能看到。
齐免也习惯了身旁有一个人,个子比他高,总是一脸不耐烦却眼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关心,经常回过头来确定他是不是跟上了他的步伐。
齐免那个期盼了很久的开戏现场没有去,以后的拍摄场地也不可能去了,徐导说什么都不愿意让齐免来担任这个角色,甚至赔偿了高额的违约金都要重新换人。
简而言之,就是齐免这人彻底废了,齐免其实早就知道了这个结果,拿着手里面的剧本,泪水在眼眶里面打转。
齐免咬紧牙关,娱乐圈鱼龙混杂,即使齐免已经将视频删掉并且引导了风向,但是明眼的人都不瞎,里面的弯弯绕绕也都清楚。
齐免浑身抖得厉害,走到了书桌旁边坐了下去,他以后不需要演戏了,也不会有哪个剧组要他了,即使当一个不入流的三配都不可能了。
齐免缓慢的躺倒了床上,神色凄苦,捏着被角,然后将自己的头埋住,从小到大,不管受到了多少伤害,齐免总会这样,把自己塞到被窝里面,痛痛快快的哭一场,也只能这样来宣泄他内心的不满。
齐免认为这辈子,他就注重两样东西,演戏和贺斐之,现在演戏没了,但是他还有贺斐之,对,他还有贺斐之!
齐免振作了一会精神,然后起了身,那边贺斐之的电话打了过来:“今晚要请人来家里吃饭,你做点准备。”
齐免都想要告诉贺斐之,现在这种情况还吃什么饭,你觉得他还有心情做饭吗,齐免的语气有些消沉:“你请客人出去吃点东西吧。”
“人家为了消除我们的…哦不,是你的那个破视频做了不少的工作,花了不少的时间,人家现在点名要吃你做的东西,你看着办吧。”
这话一说完,贺斐之就将电话挂了,无法反驳的理由让齐免在当场愣了许久。
这是头一次贺斐之请客人来家里,还是为了他,齐免即使没有精神,依旧用手将眼泪擦干,模糊了一脸,踱步走到了旁边的厕所将自己的脸洗干净,穿好了衣服。
刚准备出门,却想起了什么一般,掏出了钥匙走回了屋子,里面的张妈拿着扫把扫着地,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抱怨什么。
“真是的,若不是找不到比这更高的工资,早就辞职了,弄得我现在在外面都被人指指点点的。”
齐免愣在了当地,张妈像是听到了脚步声,赶忙转头,看见了齐免,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这是实话,齐免也知道,他责怪不了谁,他缓慢的顿住,然后转过身拿起了帽子和围巾,将自己包裹到根本看不清脸的时候才走出门。
幸好已经是秋天,也没有多少人在意齐免的穿戴,齐免买了大量的肉类提着走回了家。
手上的ok绷很长时间了,都舍不得取下来,上面的表层已经开始变黑甚至有点发硬。
齐免叹了口气,随手做着饭,无心干一件事情的时候,总是会出很多意外,等到齐免再次回神的时候,齐免手中的油已经滴在了锅炉上面,火焰瞬间冒出。
齐免的手本瞬间烧到,灼热的温度让齐免的手背上很快就出现了水泡,疼的厉害,齐免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