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卯时正刻,午门城楼之上早鼓敲响,午门缓缓打开,百官依次进入,过金水桥在广场上整队,然后入太和门进入太和殿。 此时朱祁钰一脸憔悴顶着黑眼圈来到太和殿坐好,孙太后垂帘听政坐在后面,百官下跪,山呼万岁。 朱祁钰抬手:“诸卿平身。” 众大臣站起身来,朱祁钰还没开口呢,这时就见从大门口走进来一位,身上穿着皇袍,样貌与朱祁钰有七分相似,看到此人,朱祁钰皱起眉头,而百官看到此人,竟然在有心人的带动下行礼喊出了:“见过先皇!” 朱祁镇摆手道:“诸位爱卿平身,此地当以皇帝为尊。” 话虽然是这样说的,可是朱祁镇却大摇大摆的来到台阶之下,看着朱祁钰笑道:“皇弟,见到为兄为何不见礼!” “大胆,你怎么能让皇爷给你见礼呢!” 刘公公见状怒吼出声,而这时跟在朱祁镇身后的太监也怒喝一声:“你大胆,此乃先皇与皇帝同尊,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对先皇吆五喝六,还有陛下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先皇与您同尊,而先皇为兄,你为弟,弟见兄岂能不行礼,这便是陛下的礼道吗?” “伱!” 刘公公气的指着这个太监说不出话来,这个太监却很大胆道:“我说错了吗?” “曹吉祥,闭嘴,你一个宦官岂敢呵斥皇帝,早朝过后,自行去领二十仗以作惩罚。” “奴婢领旨!” 曹吉祥闻言立刻应道,朱祁镇这时一脸笑容的看着朱祁钰,就见朱祁钰的眼睛里都快喷出火来了,这朱祁镇竟然让太监驳斥自己的面子,还教训自己,若不是周围的护卫自己调动不了,这曹吉祥当凌迟处死! 可是更让朱祁钰没想到的是,朱祁镇这個臭不要脸的竟然没有老实的在御阶下站着,而是一脸感慨的摸着御阶的护栏,一步步走上了皇帝才有权踏上的御阶。 “哎呀~朕好久没摸到这个护栏了,心中感慨万千啊!” 说着他竟然到了御阶之上,来到了龙桌案前,笑呵呵的对朱祁钰道:“弟弟,给哥哥安排一个座啊!” 朱祁钰脸色一变,一道杀气浮现在脸上,一旁的刘公公炸锅了:“大胆,大胆,胡濙大人,你是礼部尚书,这,这乃犯上作乱!” 胡濙闻言也微微皱眉,感觉朱祁镇如此做不妥,刚想出列,却被一旁的陈循拉了一下,胡濙一迟疑,便没动。 而就在这时一直垂帘听政的孙太后道:“嗯,先皇也是皇帝,不能在御阶之下就坐,来人给先皇搬一个座位上来!” “母后!” 朱祁钰声音蕴含着恼火看了孙太后一眼,孙太后却开口道:“皇帝,你心胸要开阔,来人搬个座位来!” “是。” 听了这话曹吉祥兴奋的去搬座位,气的朱祁钰差点骂出声来,可是他知道自己要稳住,对方是在激怒自己,只有激怒了自己,自己才会做不符合理智的事情,这正中他们的下怀! 看到这一幕,宫外使用隐身法的朱高煦忍不住道:“这皇帝当的真憋屈啊,这不是骑在脖子上拉屎吗?” 朱高燧见状道:“朱家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对了老二,那个黑袍老道,有点东西,好像是化神期的啊!” 朱高煦道:“不碍的,一个化神期翻不了天!” “不碍是不碍,但打起来恐怕会毁坏不少宫殿啊,这修宫殿要花不少钱。” “打架哪有不花钱的,再说钱那东西无所谓。” 朱高燧笑道:“是,谁不知道汉王爷,见谁都给金豆子啊。” “哎,老三你损我!” “行了,别闹,九叔这隐身法不能暴露气息,不好,那老道是不是察觉了?” 这时在大殿的末尾,天元子突然感到不远处有灵气波动,虽然一闪而逝,不过还是回头好好看看,可是什么也没有,两个徒弟见状道:“师父,怎么了?” 天元子微微皱眉:“没事,可能是我走神了!” 徒弟闻言道:“嗯,师父我也有些紧张,毕竟坏朱家国运之事,过于凶险,我这心到现在还突突直跳。” 天元子闻言道:“无妨,早朝一过,咱们就能截取国运,远遁万里,到时候咱们就是天下修士的恩人,以后你们也会是修道界赫赫有名的大人物。” 老道跟两个徒弟画大饼,而这时殿内的情况已经到了图穷匕首见的境地了,这时朱祁镇搬了个椅子坐在朱祁钰身边,把朱祁钰帝王威严压制的丝毫不剩,皇帝的唯一性被彻底摧毁。 而就在这时孙太后开口道:“今日早朝各位臣公有何事奏,速速奏来!” 这话本来是刘公公该说的,可是孙太后已经迫不及待了,朱祁钰这时双目冒火,真是为了皇位脸都不要了,不过他能说什么,还能不让大臣说话吗? 这时只能咬着牙道:“诸位臣公,有本早奏,无本退朝!” 听这话,大臣中立刻走出一个人,直接跪倒在地道:“臣徐有贞有本要奏!” “徐有贞!” 朱祁钰几乎是从牙缝里吐出三个字,那浓烈的杀意几乎毫不加掩饰,不过徐有贞却丝毫不惧,他接的这个活就是火中取栗,这时候若是怕了,那就是刺秦的秦舞阳,废物一个啊! 徐有贞这时膝行向前几步,来到御阶之下,这时文臣武将全都看向徐有贞,知道重头戏要来了,徐有贞就是孙太后的喉舌吧! 徐有贞来到御阶之下,首先冲朱祁钰磕了一个头,紧跟着开口道:“先皇北狩,家国蒙难,陛下临危受命,虽然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的,但也稳定了军心,加上太后与于少保舍命守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