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好,不必出去了。” 曹操听闻了这个消息,在沉默片刻后,转身回府。 他现在去,已经捞不到任何好处了,但局势绝不会被袁绍掌控。 如果心狠一点,现在马上密令荀潇,请他带兵到皇宫来,或许可以立即手握大权。 当然,这样一来,他们两人除了暴制皇城之外,没有别的办法服众。 荀潇眼光如此长远,心思这么诡诈的人,肯定不会来冒险。 所以现在最好的决策就是。 回去再多睡一会儿,等下朝议的命令就会从皇宫传来,还得再进宫中。 估计,接下来数日都不得安睡了。 …… 朝堂之上。 袁绍已经初步掌控了朝政,召集了诸多大臣在正殿议事。 偏巧他诛杀宦官的时候,张让、段珪等宦官挟持何太后、刘辩、刘协从复道逃到北宫。 是尚书卢植执戈于阁道窗下责骂段珪,段珪等恐怕,于是才放开何太后,何太后从阁道跳下,得以逃脱。 其余人等,全数逃出宫,向北而走。 现在虽只能请何太后出面临政,以图暂且稳下皇城之内,但她受惊,仍旧不曾敢到朝堂上来。 现在,乱事刚刚平定。 在皇宫之外,文武皆至,洛阳之外,袁绍与其弟出兵马追击张让、段珪等人。 同时发信让王匡、鲍信等何进旧部出兵寻找,绝不能让阉宦挟持天子走远。 否则社稷将会混乱不堪。 一直到入夜时,袁绍才带人回来。 这时候才想起来,可用之人该有个曹操。 差人去问,听闻他在家中闭门不出,不曾到朝堂来商议。 于是派人去家里叫他。 一直到袁绍亲信来请,曹操才换了官服,从府院里往皇城赶来。 到了宫殿之下的大校场见到曹操,袁绍快走几步相迎,上得前来立刻满面焦急的给他说明当前状况。 “孟德!如此大事,你是怎么坐得住的!你在家中说什么?!” “睡觉啊。” 曹操略显懒散,面带苦涩着说道。 “君昨夜做了如此大事,堪得青史留名,我居然现在才知道,实乃是我之过也。” “哎呀,都这时候了你还说什么风凉话,”袁绍无奈的白了他一眼,责怪道:“此时朝堂商议不成,唯有文武在殿。” “太后受惊不能临政,现下孟德老弟觉得该当如何?” “我哪知道。” 曹操嘿然一笑,这时候想起我来了。 不过他也不好调笑太久,毕竟此事与他也有关系,覆巢之下无完卵。 若是洛阳权势落入奸人之手,大汉天子在外遭逢不测,哪里还有他们的好。 此时曹操背着手和袁绍一同上台阶去,走了几步忽而问道:“本初老兄,当初你们密信请董卓入洛阳清君侧,现下他在何处?” “董卓,应当还在河南尹,他本该是回并州戍边,当时带了五千人走,可在河东郡就不走了,”袁绍微微傲然,说话时候沉稳有度,慢条斯理,“那时候,便是在观察洛阳之局势。” “而后知晓宦官失势,不断上书弹劾,我等密信于他,也是本着与他目的相同,可堪一用。” “你问董卓做什么?他区区五千人,尚且还成不了什么气候,在外英豪何其多也,谁人不是有数千兵马在手?!” “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将大将军、车骑之兵马,重新分化,且不能引起动乱。” “嗯,当真好算计。”曹操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但是却不经意的看了袁绍一眼。 虽然是随意敷衍一句,但他内心还是很惊讶。 袁绍此举,当真是距离大位只有一手之离,只要他想,现下恐怕在洛阳内可以招来上万人,得数百家士族支持。 依靠袁氏那些长者之名,坐上洛阳主事之位。 难道,真就如同荀潇所说的那样,袁家是志在洛阳大权,并非举事而起,如今何氏、宦官等政权皆灭。 再没有比这更好的时机了。 “那兄长急什么,现在已经是胜券在握了。” “缺人!”袁绍当即道:“孟德,此时稳固朝堂,需要人手支持,我知晓你在乡里招兵买马,得两千丹阳兵,数千乡勇义从。” “我亦是在河东、渤海等地有不少名望,现在若是有伱相助,正是立功的好时机。” “我如今,大部分兵马都去寻回天子,你可愿助我?” “我?” 曹操哈哈一笑,“兄台太看得起我了,当初可是兄长特地到我府上来,叫我千万小心洛阳之漩,自保得活啊。” “我都将家人、亲友等全数劝说回家了,现在洛阳不过我只身一人,如何能助?” “当真?!” 袁绍听闻这话,无比失望。 微微摇头,深吸一口气慢慢的直起腰来,语气懒散了许多道:“这步棋,你可走错了。” “我本想,若是你可在此时出一分力,日后算起功绩来,堪当你数十年治郡之功,这等机会你怎会错失。” “哎哟。”曹操扼腕,“遗憾。” “唉。” 袁绍此刻瞥了他一眼,不知为何心里一阵失望。 从小一同长大,为何这人还是有些无赖气息,且实在是不求上进。 我还以为,当年设五色棍,治理洛阳北部,以法典发明为人津津乐道。 还以为曹孟德才能上佳。 可惜也是鼠目寸光之人,不得我心! 袁绍现在,甚至懒得和曹操再多说一句话,他去请,一来是想听听曹操还有没有别的看法,二来就是借点人手。 谁知道,他真的把人手全部散出去,随时准备出逃洛阳。 胆小如此,也是我袁本初看错了人。 罢了,再等等,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