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该印上字的签体此时已经残破,隐约可见上面曾有字迹,但到底什么都没有。"你这上面怎么没字?"
松田阵平看了眼自己的签文,叽里咕噜的,看不懂。他探头过来偷看稻川秋的,发出了一声惊呼:“要不要重新抽一次?”
旁边的小僧人听到了他的呼声,道声阿弥陀佛走了过来: "两位,请问发生了什么?"
稻川秋把手中的竹签给他展示,小僧人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慌乱起来:“很,很抱歉!我去为你们找方丈……请稍等。”说罢不等他们反应,他便脚步飞快地跑走了。
松田阵平喊了两声也不见他回头,纳闷:“不就是支签吗,重新抽一支不就行了?”
唯物主义者对神佛的敬畏实在不算多,从他对待自己签文的态度就能看得出来。他颇不以为然也真觉得重新抽 支签便是了——不过是求个心安嘛!再抽-支大吉不就行了!
荻原研二失笑摇头道:“到底是有名的寺庙,怎么可能这么随便。而且,没有任何签文,怎么不算一种签文呢?”
他晃了晃自己手中的签文,"大凶",笑吟吟道:“签文空白总比‘大凶’好来着。"
松田阵平凶神恶煞:“什么大凶!我看你不如也重新抽一支。直到抽出大吉为止。”
“….…”你以为这是超级马里奥,漏掉了某个蘑菇可以回档重来吗?
稻川秋叹气:“你当初是怎么通过笔试考进警校的。”
松田阵平伸手去按她脑袋:“你这家伙才应该反省啊!病殃殃的还考进了警校,怎么想当初都是作弊了吧!”她脑袋毛茸茸的,像雏鸟胸脯的羽毛,又像冬天的绵羊。他没忍住多摸了两把,微妙地明白了她接他们脑袋时的心情。
陷入自证陷阱是最蠢的事。聪明的做法当然是直接动手。稻川秋掰扯了两下,发现此大猩猩难以应付:“放手。”“不放。”
敬酒不吃吃罚酒!稻川秋淡定喊人:“救命啊。有人欺负弱女子啊——打手一号,打手二号,打手三号,给我上!”
“嘣!”一声,打手一号降谷零,堂堂登场!
降谷零一伸手,轻松招架住了松田阵平伸过来捣乱的手。接着是打手二号,荻原研二伸手架住松田阵平另一边身体。打手三号诸伏景光忍着笑意鞠躬:“请打。”
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所以说了你们别纵容这混蛋啊!!!”
稻川秋踩着轻快的步子走到他面前,“啪啪”拍了拍他的脸:“嘻嘻。所以说了不要惹我生气嘛。”
她动作很轻佻,语气很不屑,眼神超级睥睨:"下次还敢吗?"
“……”
松田阵平慢慢红了脸。被她碰过的地方开始升温,仿佛她是一块滚烫的太阳,把他的心滋滋滋地蒸发起来。说点什么啊松田阵平。就那么呆住了超逊的好吗。好丢脸。这家伙一定会大笑特笑的啊!松田阵平在心里发出声嘶力竭的呐喊。
身体却完全无法行动,只能愣愣地看着面前的人靠近、拍了拍他的脑袋,又退开。稻川秋耐心地重复了一遍:"下次还敢碰我的头吗?"
“………不敢了。”松田阵平说。声音很讷讷。天哪,这什么情况啊。快点结束吧!
“声音太小了,再来一遍,我听不清——”
稻川秋干脆把耳朵凑到了他的耳边。
离得那么近,他能看得清苍白皮肤下蜿蜓的纤细的青色血管,随着她的呼吸而律动的颈部大动脉,耳垂上挂着的符文耳坠忽然晃了晃,折出一片金光,将人游离的思绪闪回。
好挑衅的动作。换成是别人松田阵平只想一拳锤上去。可是现在不行。不行——他的身体动不了、连呼吸都快停止了,脸皮却越来越烫、越来越烫。
稻川秋就是一块太阳,把他整个人都要烧成焦炭。
松田阵平尚且不能理解发生了什么,察觉到不对降谷零和荻原研二就对视一眼,“三二—!”把同期/幼驯染扔到了一边。
吃痛的松田阵平:"喂…….!"
荻原研二把吱哇乱叫的发小扔在脑后,先下手为强,揽住了稻川秋的肩膀:“好了小秋,别和他废话,小阵平有时候确实很欠打诶!”
稻川秋深以为然地点头。
降谷零慢了一步,忍了忍,到底没忍住瞪了一眼同期。在看到荻原研二另一只手在背后比剪刀手时,他差点直接气笑。
这家伙……
不等他扑上去算账,两道脚步声响起,一道急促,一道不紧不慢,打断了他们的闹腾。越过桥池造景,刚才跑出去的小僧人又跑了回来,与之同来的还有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僧。
“阿弥陀佛。”老僧唱了一声喏,“施主们。”
声音肃穆、威仪堂正。
几个警校生都不自觉正经了神色,双手合十鞠躬回礼:"大师。"
虽然行礼端正,但大家都不是拖泥带水的人。荻原研二酝酿了一下,道:“大师,我们抽中的一支签文居然是空的,这是当初制作签文的时候有了纰漏吗?”
老僧的目光落在稻川秋身上,片刻后缓缓摇了摇头:“不,但凡入了签筒,便没有纰漏。一切疏漏,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