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儿,二人加快了脚步来到了姜念慈的床边。 “你们来了......”姜念慈不过是才说了一句话就撕心裂肺地咳了起来,却又偏偏带着些气若游丝的意味,让人听了十分揪心。 “小姐,小姐。”香兰看到姜念慈这个样子赶忙上前扶起了姜念慈,那样似乎能让姜念慈舒服一些。 “你这丫头,我说了多少次不许这样毛毛躁躁的。”姜念慈冲着香兰虚弱地笑了笑,而后又转向云幼清和梅舒云二人,“二位娘娘,还请原谅我,恐怕不能很好地完成我们的承诺了。” “说的什么傻话,大夫怎么说?”云幼清上前来到了姜念慈的身边。 她知道姜念慈说的是兴办女学之事,这件事办起来并不简单,而姜念慈这样说,恐怕就是知道自己的时日无多了。 姜念慈摇摇头:“没用的,我这病是娘胎里带来的,如今只是用药吊着命罢了。” “傻丫头,哭什么呀。”姜念慈看着咬着嘴唇努力不哭出声的香兰笑了笑,费力地抬起手给香兰擦了擦眼泪。 云幼清看着这一幕心里尽是苦涩,上一世的她和素荷又何尝不是这般模样?在皇宫一个又一个无望的夜里,唯有她们主仆二人可以相互慰藉。 姜念慈刚说完一句话便猛烈地咳了起来,香兰急忙摸出帕子放在姜念慈的嘴前,还不忘一下又一下地拍着姜念慈的背,试图让姜念慈好一些。 云幼清和梅舒云无一不是紧皱眉头,姜念慈本是多么美好的一个年纪,却得了这样的病,让人如何不痛心。 姜念慈咳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云幼清的目光向那帕子望了过去。 是一片刺目的红。 “念慈......”事已至此,云幼清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才能宽慰姜念慈。 姜念慈摆了摆手,躺了回去:“两位娘娘能来看我,我已经是十分感激,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娘娘也不必过多忧虑了,天命而已。” 天命?云幼清握紧了拳头,什么是天命,上一世大朔的亡国以及她的惨死也是难以违背的天命吗? 若要她顺从,她偏不要。 “你不会死。”云幼清看着姜念慈,眸子里闪烁着难以捉摸的火光。 姜念慈与梅舒云听到这话皆是一愣,纷纷看向了云幼清。 “念慈,若是我有法子能让你活下来,但是比较痛苦,你会怎么选?” “娘娘可真是难为我......”姜念慈目无焦距地看着那缠绕在雕花木梁上的纱帐,想起了许许多多的事情。 一是待她极好的父母,二是无忧无虑的生活,三是那对于赫连雪的惊鸿一瞥,四是她还未完成的胸中丘壑。 “小姐,小姐......”香兰流着泪,她自然是想让姜念慈活着,但她也不想让姜念慈承受云幼清口中的痛苦。 姜念慈闭上眼,笑了笑:“那便......活着吧。” “好,你等我再来。”云幼清上前握住了姜念慈的手,而后又转头看向了梅舒云,“舒云,我回府带祝长冬来。” 梅舒云自然是不放心云幼清一人独行:“我同你一起去。” 二人即刻返程,不出半个时辰便回到了王府,又半个时辰带着祝长冬来到了姜念慈的病榻之前。 听到自己身前有着窸窸窣窣的人声,姜念慈的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对上了祝长冬笑意盈盈的眼睛。 姜念慈不知道祝长冬是谁,更不知道他的秉性,只觉得眼前的少年笑得温暖,让人不由得放下了警惕。 祝长冬看到姜念慈醒了过来也不说话,只是继续笑着,扒开了姜念慈的眼皮细细地看着。 “诶,你......”姜念慈被吓了一跳,不过看到了围在她床前的云幼清和梅舒云她便知道此人便是云幼清口中的那个祝长冬了,于是便老老实实地由着祝长冬巴拉她的眼皮了。 祝长冬看了姜念慈的眼皮,又看看她的指尖,过了好一会儿才哈哈笑了两声,而后开了口:“你被人下毒了。” “我这是......”姜念慈想说这是她娘胎里带来的病。 祝长冬自然知道她想说什么:“有人在你娘怀你的时候给你娘下了毒。” 云幼清知道既然祝长冬这么说,那便十有八|九是这样了。 姜念慈变了脸色:“那我娘的死......” 在场的人除了祝长冬脸色都不好看,她们知道这两件事自然是撇不开关系的。 祝长冬笑嘻嘻地凑到了姜念慈面前:“你娘虽然死了,但是你身上的毒可解,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等我给你解了毒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