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现在的云幼清不知道自己该以何种面目再面对赫连雪,她想同赫连雪解释些什么,但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毕竟事实就是那样,赫连雪已经听见了,便不用她再重复些什么了。 有时候,一直重复同样的话是会招人厌烦的,事已至此,她不想事情变得更糟糕了。 云幼清不再看赫连雪,而是从赫连雪的身侧离开了这间弥漫着死气的房间。 赫连灼活不成了,这比什么都重要。 当真如此吗?云幼清在心里问自己,只不过她却不敢细想。 --- 云幼清离开了云幼清离开了赫连雪便也没有继续在那里待着的理由了。 赫连雪最终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他的皇兄就离开了,他对于赫连灼除了仇恨意外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情感,不过赫连灼也没把他当做兄弟来看待,他们之间隔着的并不只是这些事情,更有上一世赫连灼将云幼清凌虐致死的仇恨。 只不过这件事情重生的赫连雪知道,赫连灼却不知道了,上一世赫连雪亲手割下了赫连灼的头颅,这一世也用这种手段让赫连灼遭受了病痛的折磨,他们之间的债永远偿不完,只是在这个时候只能勉勉强强画上一个句号罢了。 云幼清给赫连灼说的话赫连雪听了个一字不差,那些语句声声泣血,仿佛一把利刃在赫连雪的心上划了个大口子。 原来云幼清一直是知道的,知道北凉对大朔出兵,知道大朔的那么多的百姓死于北凉的兵刃之下,知道他们两个国家之间的仇恨。 可是这一世的她居然选择了委身于仇人之下,赫连雪不知道云幼清把自己当做了什么,如若是他,他也不会比云幼清做的更好。 赫连雪去寻云幼清,停在了紧闭的屋门之外,或许他们之间真的有着几分的心意相通,赫连雪居然从这紧闭的屋门读出了几分云幼清的无所适从。 赫连雪轻轻扣响了屋门,仿佛怕惊扰什么似的,轻声道:“清儿,是我。” 屋内传来了一些细小的响动,云幼清把门打开了,垂着头并不去看赫连雪。 赫连雪进了房间,合上了屋门,看着云幼清清减了不少的身形,心里涌现出一股愧疚。 许是夏日的衣衫轻薄,所以即使是隔着衣物也可以看到云幼清肩上那一把瘦削的骨头,就是这样的身体。却扛起了那么多的东西。 赫连雪上前一步,把云幼清拥在了怀里,云幼清僵硬了一下,不过很快又放松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赫连雪的怀抱对于她来说有一种别样的力量,让她格外的心安。 正当她以为赫连雪想要问她些什么的时候,却只听到了头顶传来的一声带着些许鼻音的声音,赫连雪说:“清儿,还痛不痛了?” 云幼清眼底闪过一丝疑惑,心里有了一个不切实际的猜想,赫连雪说的痛不痛是什么意思? 赫连雪舔了下干裂的嘴唇,语气里满是寂寥:“是我没有护好你,若是我早点找到你,也不至于......” 云幼清有些不敢相信赫连雪所说的话,虽然仅仅是只言片语,但是她还是听出了赫连雪的言外之意,赫连雪,莫非,也是重生而来?而且还目睹了上一世赫连灼对她惨无人道的行径? “王爷是什么意思?” 赫连雪不知道若是说出自己也是重生而来会对云幼清造成什么影响,但是他还是打算把这件事告诉云幼清,因为云幼清的秘密他已经知晓,他也应当坦诚相见。 赫连雪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握住了云幼清的双肩,看着她的眼睛:“清儿,我与你一样,也是重生而来。” 赫连雪说这话时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就算云幼清气他的隐瞒也好,其他的也罢,他都有所准备,但是令他所没有想到的是,云幼清仅仅是问了句“王爷,怎么会......” 在云幼清的认知里,上一世北凉是赢家,于情于理赫连雪就算是个不受宠的皇子,凭他的本事也可以做个不问朝政的闲散王爷,理应安度余生,所以他怎么会重生呢? 赫连雪张了张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若是如实相告他为了杀了赫连灼,而后又自刎了,听着好像是个痴情人,可那时的云幼清与他并没有什么私情,倒是显得他多了几分龌龊。 不过在云幼清探究的目光下,赫连雪叹了口气,还是说起了那段尘封已久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