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吃?” 萧长捷连连点头,似乎有些迫不及待地说:“爱吃爱吃,多谢伯母了。” 裴母笑着说:“不碍事,做父母的总希望小辈多吃些。可惜我生的这个儿子,主意极大,从小就说什么多食多餐易得胃疾,吃口饭和要了他的命一样。” 萧长捷仿佛看到了小时候的裴景和一本正经地说教一般,哈哈大笑。 一顿饭用过,林婉儿和裴母回了后宅,萧长捷随着裴景和往外院走。 一路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裴景和漫不经心地说了一些朝中近况,萧长捷左耳进右耳出地应答着。 不一会儿就走到了裴景和的院落,萧长捷熟门熟路地迈了进去,转身就要往她上次住的地方走。 裴景和突然开口:“今日之事,你就没什么要说的吗?” 萧长捷转身,淡淡地看着他说:“不知太傅想听什么?” 裴景和听到太傅皱了皱眉,心知林书阳这是心里有气,于是裴景和难得地服了个软:“我知道今日我让你去见赵继德,这事不妥。但赵继德是个关键人物,他身上还牵连着许多干系,而且有景瑜在大理寺,你不会有事的……” 萧长捷无动于衷地看着裴景和说:“我见赵继德一面就能换太傅三个承诺,这事不算亏,太傅不必和我解释缘由。倒是太傅,为何不问赵继德和我说了什么?” 裴景和深深看了一眼萧长捷,随即笑了,他左手做出一个邀请的手势,指了指自己的书房。萧长捷从善如流地跟着裴景和走了进去。 裴景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在了塌上,但眼神锐利地盯着萧长捷说道:“赵家和杨家都是外戚,杨家手里有太子,赵家手里也有四皇子,赵家对杨家出手,并不稀奇。“ 萧长捷也找了个椅子坐到了裴景和地对面,漫不经心地说:“既然太傅都猜到了,那还问我做什么?“ “我要问的是,他以什么作饵,引你对付杨家?“裴景和直起身子,换了一副严肃的表情对着萧长捷说:”无论他说了什么,你都只可信三分,最好一字不信。他所求不过扳倒杨家,卷进这种事里,对你没有好处。“ 萧长捷听着裴景和这番话,有些惊讶地问:“太傅又是为什么和我说这些?难道太傅真和我有什么劳什子的同门情谊不成?“ 裴景和听了这句话突然笑开了,他眉目清朗,面容俊秀,笑起来简直美艳不可方物,活像是话本里那些勾人魂魄的狐狸精。 不知为什么,萧长捷觉得裴景和这幅模样,着实有些吓人。 半晌他笑够了才说:“怎么?我对你有些微末情谊,很奇怪吗?“ 萧长捷坦荡地点了点头说:“说实话,你这样的人,讲情谊,有些可笑。“ 裴景和挑了挑眉说:“我是什么样的人?“ 萧长捷毫不避讳地说:“拿捏人心的人。你该是恫之以权势,诱之以名利的人。“ 裴景和听了萧长捷的话,倒是没有生气,反而心平气和地问:“在''''师弟''''眼中,裴某就这般不堪?“ 萧长捷摇了摇头说:“这没什么不好的,与其做引颈就戮的君子,或者到死都不知真相的蠢货,倒不如做你这样的聪明人。“ “师弟这话,似是话里有话,不知这君子,指的是谁?这蠢货,又是谁?”裴景和笑着试探道。 萧长捷笑着说:“说的自然是不才在下了。” 裴景和又笑着问:“那师弟是君子?还是蠢货?” 萧长捷也笑着回答说: “你猜?” 裴景和哈哈笑了两声,不说话了。 萧长捷也随着他笑了片刻,她可不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蠢货吗?为这样的君主,为这样的社稷断送了性命,可不是天下第一号蠢货? 裴景和笑了笑却说:“师弟你决计算不上君子。可也算不上蠢货。” 萧长捷挑了挑眉毛,她正要说几句岔开这个话题,就听见裴景和说:“你是那种在绝境里也要杀出一条血路来的亡命之徒。” 一字一句,如刀刻斧凿一般,戳中了萧长捷早就没了的心。 不知怎的,无心之人,竟然也在片刻之间,感觉到了痛楚。 萧长捷抬眼,认真地看向面前的裴景和,月光透过窗子,斜光照到了他的脸上,温暖的烛光也照在他的背后。明明两侧的光都照在他的脸上,萧长捷却越发看不清他了。 这个人,近智多妖,不能不防。 裴景和长叹了一口气说: “又来了。” ? 萧长捷顿了片刻,不知道裴景和突然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