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冬天不断临近,气温不断往下跌,黑湖表面也覆上一层薄而灰白的冰。太阳像是被寒冬不断驱逐向衰老一样变得灰白暗淡,无法继续问地面施加一丝暖意。 我将带过来的两件毛线衣全部套在身上,并且不断施加温暖咒。 “小姐,您今日容光焕发!”魔法镜子恭维我,“为什么您不戴上绿色的围巾呢,今日的雪已经把湖边松树都冻住了。” “谢谢。” 我套上围巾,走出寝室门。 伯斯德前些时日写信回家打听关于博克的消息,可惜的是当她将家里的回信交付到我面前时,我已经与那位博克先生取得联系。 一切都如同我设想中的一样,甚至更好。无论是黑魔王还是邓布利多,他们都对这个传说中无比精明的老人产生巨大影响。两位曾经站在声望最顶端的强者提出的请求有效地混淆这个龟缩在魔法界角落里的男人的视线,并使得他将我视作稳赚不赔的投资。 【你好,派丽可】他在给我的信中写到,【我很抱歉将你放在麻瓜界那么久,我是博金·博克,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可以称呼我为‘叔祖父’。我的侄子博姆,就是你的父亲。他已经在十一年前去世了。现在回想起来,当他离世的时候一直在喊着一个陌生女人的名字,非常遗憾,这或许指的就是你的母亲。】 【可惜当时我们没能找到她,也无法将你接回来。我听说她已经去世了,希望猫头鹰能够带去我的哀悼。】 【我一生无儿无女,也没有结婚,或许我将是这个家族的最后一个人。就在我已经平静接受这样的命运时,梅林将你送过来了。派丽可,如果你愿意,我希望能够作为你的监护人将你从孤儿院里接出来。你应该成长于一个巫师家庭,像你的那些同学一样不必为生活担忧。】 【至于你的母亲,我希望能够将她记入族谱,与你的父亲绣在一起。他们的婚姻是神圣且受到梅林祝福的。当然,这样也能够排除一些对你身份不必要的揣测。期待能够尽早得到你的回复——博金·博克】 这封信用词谦逊温和,在安排接下来的认亲步骤中又体现着亲情的温煦。他不知道从某些渠道,敏锐地察觉出我曾经表现出来的对母亲的依恋,并且借用她不断与我拉进距离,期望能够使我交付信任。 如果我不曾见过伯斯德给我的信件,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世。或许我真的会对这位未曾谋面的博克先生抱有极高的好感并且真的认为他是一个慈悲的绅士。 我已经能够相信在信件背面,老博克谨慎措辞写下这封信的样子了。 我当然爱我的母亲,我们之间由血缘以及生与死构建而成的桥梁无人可以斩断。但是死人总归是死的,我相信她也爱着我,愿意用她仅存于世的一点温暖的回忆将我塑造成一个孤僻内向的好孩子。 我心仍存着爱,所幸我爱的人永远都在我唇舌之间由我掌控。 【感谢您愿意在百忙之中给予我回应,】我用餐桌上的饼干诱惑着那只猫头鹰,不让它飞走,【我很乐意能够使我的父母能够光明正大地站在一起。先生,您是一位慈悲的人,希望梅林能够保佑您。】 【或许我的身上有一些麻烦,不知道那些写信给您的人有没有提到过。很感谢您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愿意收养我。不知道您在圣诞节期间是否有时间,我已经与孤儿院的莱丽莎女士沟通好,随时都可以办理收养手续。】 我将信件折叠起来系在猫头鹰脚边。 总说物似主人型,一如马尔福家的猫头鹰总是挺着胸口富有光泽的羽毛傲慢地走在桌子上一样,属于老博克的这只猫头鹰有着明黄色的眼睛与相比于正常猫头鹰更小的瞳孔,这使得它看起来由精明又危险。 我将饼干从它面前拿走时,它愤怒地想啄我。当然,它并没有得逞并且受到处罚。 鸟类的声响吸引教师席上一部分视线,奇洛教授尴尬地冲我笑了笑,尽管我觉得这只是他控制不住地嘴角抽搐。邓布利多教授举起盘子里的饼干朝我眨眼,示意我应该拿一块饼干安抚一下这个躁动不安的小东西。 但是,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我正在教训它不应该试图抢夺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这时候一切动作的意义都是惩罚而并非安抚。 出乎意料的是,还有一双探究的眼睛在看我。 那是我们的院长斯内普教授。 很难描述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不过有时候引起这样一个坏脾气家伙的注意本身就代表一种不幸。我并不恐惧他,只是讨厌这种关注会带给我的麻烦。 他突然关注我本身也就代表着一种异常,我可不是波特,会真正天真的认为斯内普只是恨他。世界上没有毫无根源的爱恨,一切的疑问或许都有一个难以言喻但并非无法解释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