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纪律的角度而言,□□,或者说“禁闭”,应该仅仅是剥夺自由,但是,从履行职能这一角度而言,它往往包含一种技术性的规划。从公开处决到□□刑罚,其中每一过程都在展现对后来者的警告以及对违反规则的极端惩罚。 这是一种尚存慈悲的,不夺取敌人性命的手段。它不只局限于告诉敌人:看,我有剥夺你一切权力的能力。同样也是在告诉后来者,我们将会用同样的甚至更加恐怖的态度来面对他们。 不可否认的事,这群小孩被我吓破胆了。在过去的这几天里,他们甚至连谈论都不敢,甚至开始自欺欺人地试图说服自己以及他人——这两人真的生病了。 或许是出于本能,一如我曾经与诺特谈论过的那样,当纷争渐起的时候,每个人都得学会站队。如果不能赞同我们,那就当做反对论调来处理。 我思考过神秘人所造成的的那段恐怖的历史,也思考过他的身亡变成一场狂欢的原因。真遗憾,他似乎没能将一部分投靠他的投机者彻底拉入自己的阵营,而是放任他们站在道路的正中间,藏在两旁的树荫底。 这种人永远不可能忠诚,而我想要的,就是将他们拖进日光下,再将道路换成火车的车轨。藏匿影中也好,骑墙观望也好,既然享受过这一方面的便利,想来也该做好准备迎接足以将整个家族碾成碎末的列车了。 事已至此,我需要的就是目睹这场惩戒的所有人的表态:赞同,或者反对。 很显然,绝大多数人认同这场禁闭的正义性,他们对我的行为表现出赞同,争先恐后地向所有不明真相的人表述受罚的二人是如何生病,又要多久才能痊愈。 仍有一小部分人试图接近我,劝说我。他们大多站在昔日老纯血的立场上,居高临下地对我说,我应该放过那两个“过失犯”。 说句实话,我不是很能理解他们。对此,我只好也送他们一周的休闲时光,好让他们认清形势。 随着课堂上又消失几名学生,乌姆里奇的表情也变得越来越愤怒。在她看来,这些消失的纯血小孩背后站着的应该是支持她的那些家族,然而,这些小鬼消失了。 其他的学生都好端端地坐在座位上,只有这些学生不在。这种情况使这位多疑的女士开始不安。但是她不敢向任何一位教授反应,因为她担心露怯。 至于其他教授,他们已经很习惯斯莱特林的那些“小动作”了,不是吗?这么多年一直都是这样,只不过这场“小流感”开始在纯血身上传染了。 如果他们之前没有为其他的混血、麻种发声,如今为什么要为那几个纯血说话呢?特别是在这种人心惶惶的时刻,毕竟,神秘人有极大可能性已经复活。一旦复活,这些学生背后的家族很有可能就会去投靠他。 ......实际上,他们所作所为的背后永远都是“站队”。教授在站队,学生在站队,魔法部也是。无数的人、混杂的思想、庞大的精神,现实逼迫所有人摆出自己的立场。 我喜欢这种局势,甚至不介意在一切微妙的冲突背后再推一掌。然而,在局势彻底失控之前,我们还是得在矛盾中寻求一种微妙的平衡。 这一次,我拟定将会被推入风暴眼用来平衡的是德拉科·马尔福。 原因很简单,作为家中独子,老马尔福早就给他选好自己的立场;同样是独子的原因,老马尔福永远都不会放弃他——无论他做了什么。 或许到后来,他还得感激我给他儿子一个成长的机会。毕竟,他是那么心软,儿子都已经这么大了,竟然还像只裹在珊瑚绒毯子里的小猫一样只会咪咪叫唤。 幼猫只会被暴徒拖出来摔死。 于是,在下一次见乌姆里奇之前,我拦在楼梯口。 “德拉科,”我喊住他,“你还记得之前答应过我们什么吗?” 马尔福最近承受他的那些纯血玩伴们不少压力。他是级长,他的父亲与那两人的父母一样属于神秘人麾下。无论出于什么理由,他都有义务表态。 但是他退缩了,还像之前一样把自己锁在门后边。不敢对我求情,也不敢去拒绝他的那些朋友。 当我叫住他的时候,斯莱特林明显安静一瞬。我知道他们都在试探我的态度——是彻底与那些纯血撕破脸,还是维持这种表面上的平静。 “呃,我......”他有些心虚地摸了摸胸前的级长徽章,没有将话说完。不过我并不在乎,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要思考清楚,”我指了指他的额头,“保持头脑清楚,明白吗?” “他们能够指望的只有你了。” 马尔福僵着脸看着我,很快低着头从我身侧溜走了。我歪着头看着他的背影,手指拨弄魔杖的杖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