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葛丽泰·彼拉多来探望乔治·彼拉多起已经两天过去了。早上六点钟,主治医师马特尔推开病房的门,葛丽泰又走进来。 今天还没到夫妻约定好探望的日子,乔治望了望门外,从妻子的脸上得出一个结论:事情变得不妙。 “吉娜得回去了,外面越来越糟。”她对乔治说,“尽管她很爱你,但是她已经不能再来了。我将她送回麻瓜世界,就是你舅舅那边。别担心了乔治,在那里她会受到很好的照顾。” 说完,葛丽泰也不指望乔治能够有什么反应,她自顾自地拿起早晨在医院一楼拿来的报纸——这已经是多日前的旧东西了,没有人愿意管它,就任由它放着,直到被一个需要打发时间的人带走。 “圣芒戈医院昨晚保证对魔法部职员罗德里克·博德之死做出全面的调查。四十九岁的博德先生被一盆植物勒死在病床上,治疗师抢救无效。已知,博德先生在数周前的一次工作中受伤......” 乔治不记得博德先生是个什么人了,如今听到他的死,也只是盯着自己床头的那些花朵出神。 “只有这些......仅仅只有这些......”葛丽泰帮他理了理被子,握住他的手掌,她说道。过了一会,面无表情的脸上流下眼泪。她继续流着泪说下去:“真卑鄙,我要吐了,我把吉娜送走,但是我决定留下来。一切都会在这里结束,乔治,吉娜告诉我,她生下你的时候就知道有这么一天了。” 葛丽泰的声音在病房里回响着,马特尔医生站在她身边,这位病人正在不断减少的女医师也露出疲惫的表情:“冷静下来,葛丽泰,尽力保持镇定。” 葛丽泰对她说:“我没有感到害怕,我家的这里——”她指着病房抽屉的方向,对着乔治说,“在抽屉里,我找到一把手/木/仓。这是吉娜留给我们的,她是特地留下的,因为这里没有人会用这个。” “我不知道怎么用。但是,那里还有一份说明书,只要拉开保险栓,然后......乔治......乔治,你在听我说话吗?” “我在听。”彼拉多在病床上说。 “乔治,听到你的声音我真高兴。” “我也是,葛丽泰,可是我求你......” “我知道,乔治,可是我受不了啦......”她说着,嚎啕大哭起来。 一阵沉默。 葛丽泰把手/木仓拿出来,她说:“我的眼睛离不开它。” “那就把它放回原处。”乔治说。 “乔治,吉娜说她曾经把你送到她兄弟手底下做过少年兵。” “这就意味着,你会使用它。” 乔治·彼拉多盯着妻子的眼睛,一股昏沉的睡意不断敲击他的大脑,而他所能做的只有瞪大眼睛,与妻子一样流着眼泪。 “那个人真的回来了,他们有两个,两个人都来找我们。”葛丽泰突然说,“有个黄头发的,他就是巴蒂·克劳奇的儿子。我的一个侄子以前跟他关系很好,如今,他们又混到一起去了。乔治,马尔福、埃弗里、帕金森还有莱斯特兰奇那几个,他们都和以前一模一样。” “邓布利多被部长赶走了。” 妻子的手紧紧握着乔治的手掌,她的语气变得更加恐惧:“他们一定会来清算我们,我没有联络到邓布利多,他一定是知道我们之前跟福吉走得太近了,他不再帮我们了。” 她一边说,一边盯着乔治正在与睡魔搏斗的眼皮看。 “怎么知道那里一定有子/弹呢?” 乔治的手掌也在发抖,他想起了住院之前的最后一场审判。 “如果打得响,就是已经上了子弹。” “如果我扣动扳机,就能打得响?”葛丽泰像是拽住希望。 “很可能。只有保险卡槽扳起来了,才能打得响。”乔治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将手掌搭在葛丽泰的另一只手上。两个人像是雨天里的斑鸠,紧紧挤在一起。直到葛丽泰拿起吉娜留下来的手/木/仓。 - 午饭之后,马特尔医生回到休息室。这是一个工作日,工作日意味着不会有多少家属愿意来探望病人。她不用等待任何一个预约的倒霉鬼,也没有人催促她做这做那;乔治·彼拉多的床单仍然没有收拾好,就像早晨她离开时的那样。 于是,她又回到休息室,简单收拾些办公桌上的东西,准备给自己放一个长假。伴随着护士惊慌的脚步声,她知道距离自己的假期不远了。 该去哪里放松一下呢? 其实去哪里都好,只要离开这个火药桶一样随时都会爆炸的地方。马特尔听说海峡的另一侧是一个更加热情的国度,她希望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