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听见佩德加斯特喊他,他朝我们点了点头,利落的侧身藏进了安魂瓶与岩壁的罅隙中。 轰隆隆-- 石门扬着灰尘朝两旁分开。 几乎在同一时刻,萨里的身影开始变得飘忽不定,随后彻底消失。 我也紧紧闭了一下酸涩的眼睛,下一秒,捏着匕首跳进了那些涌动的暗影云团里。 * 门外,上午的太阳已经在淡淡的云彩间大放异彩,可是,却怎么也温暖不了我面前的这片弥漫着深紫色毒气的苍凉土地。 泥土里cha=着横七竖八的木桩,中间连接着如同蛛网的枯藤,在地面投下了大片大片的阴影。 我注意到那些木桩有些奇怪,它们的顶上都套着一枚惨白的颅骨。那些骨头有的像熊的,有的像人的,寒风一吹,便会咯吱咯吱的点头,格外的诡异。 “这里就是苔藓人的墓地,”佩德加斯特悄悄地在我耳边说道,“每一根棍子下,都埋着一个死……死掉的苔藓人。噢,把解毒药粉涂在鼻子下,不然,你要倒了。” 我一面用着那发苦的粉末,一面瞧着那些几近两人高的木桩,它们密密麻麻,不见边际,可想而知这儿埋葬的尸骨何止成千上万?! “他们大多数都死在与高等精灵的战争中,所以,他们怨恨的该是那些精灵,俺们没必要害怕咧!” “我才不怕。”我悄悄地道,“蓝孩祭坛在哪儿?” “你们得去找找,俺在这里失去了一段时间的意识……俺只记得有一条长长的通道……” * 我与萨里在这片墓地里一直走到太阳高升,都没有找到佩德加斯特所说的通道。 于是,我与他在一大片藤蔓之墙前分开了。 我逆着风向悄无声息的迎向了太阳,越往东,土壤上那死气沉沉的紫色就越淡,我猜,里面埋着的死人也越新鲜,好几次,我的脚尖都感觉到泥土下那柔韧的尸体。 “那些守护者可能会在这里巡视,”佩德加斯特的声音响在我的耳边,“小菇凉,你得胆子大一点,碰见他们别吓得大叫!” 噢! 没等我出声,他立刻补了一句,“现在开始,泥最好别开口,除非泥能像我一样用魔法传音。” 我愤愤的瞪了一眼腰间的瓶子,暗暗的下定决心,他要是再惹我不快,我就把他塞到那些骷髅的嘴里。 * 这片墓地可真大,里面的路真像死寂的迷宫,不停的分岔,不停的拐弯。 你总会发现前方和你刚走过的地方相似,又说不出哪里一样。 我就在那里面一直走着,走到满身大汗。 就在那时,我忽然听见了一连串大喊大叫,仿佛有个疯子在那儿手舞足蹈。 我立刻停止了脚步,竖起了耳朵。 呜-- 这一次,风吹了过来,送来了一股让人窒息的腐臭。 干呕了一下,我还是飞快的确定了方向。 * 我趴在烂泥上,小心的掀起了藤蔓的一角。 在那一边,我看见了一座茅草棚,里面有一个佝偻着脊背的人影。 她带着厚重的羽毛头饰,干枯的手臂正拿着一根看不出颜色的木勺,费力的搅动着一锅颜色诡异的汤,每过一小段时间,她就会哇啦哇啦的对着虚空大喊,就像是在祈祷,又像是在诅咒。古怪的味道一阵一阵的扑来,弄的我都有点昏昏沉沉了。 嗯,你看的没错,就是她,因为她的嗓音尖细,绝不是男人该发出的声音。 视线一移,我找到了恶臭的来源,来自与他脚边的那一只被开膛破肚的狼。 狼的腹腔里空空如也,看来,它的内脏都入了那锅汤里。 “就是她,那个老=巫=婆是一名苔藓人祭司!”佩德加斯特咬起了牙,“她用药水麻=痹了我!”说着,他似乎又压下了心头的怒火,“不过,泥还是别去惹那老家伙,小菇凉,她要比她的模样可怕的多咧!” 可怕? 我无声的冷笑了一下。 从我的方向,我只能看见那名巨魔的背影,但那并不妨碍我发觉她格外枯瘦弱小。 你瞧,她的手臂与小腿和那些枯藤一样纤细,肩上的骨头似乎都要从松弛的皮肤里刺出来了。 我只需要悄悄上前,一刀就能割下她的脑袋。 她绝对来不及出声,更来不及用她的汤药! “她能控制毒蛇咧。”佩德加斯特小心翼翼的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