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吧,看在上帝的份上,请饶了我这个老太太吧!”哈斯维德姑婆不知趣地拒绝了律师费哈先生的提议,倔强地不肯点头。 哈斯维德姑婆在卢卡斯家族做姑娘的时候,卢卡斯家族还不过只是一个贩卖布料的商贩起家的商人家庭,她母亲生了八个孩子,只活下来三个,其中就包括她,还有威廉爵士的父亲,以及一位远嫁苏格兰的姐姐。 夏绿蒂的祖父是一位收入有限的商人,勉强供自己的儿子受教育,送他去剑桥三一学院念书已经很费事,因此对于女儿们的教育略有欠缺。 凭心而论,哈斯维德姑婆算是交了好运,像她这样没有受过良好教育,却能以美貌俘获当时的哈斯维德老先生,实在是一桩美谈。她的父亲甚至根本没想到,自己的女儿居然能嫁给一位富有的律师。 要是她的才智像她的美貌一样优雅,恐怕哈斯维德姑婆就不会惹出这一桩祸事出来。 律师费哈先生是哈斯维德先生律所下的一名律师,他出身寒微,地地道道的苏格兰农民的儿子,本来是来伦敦做一名铁匠学徒,碰巧在速写班和哈斯维德老先生结识。 哈斯维德老先生认为他头脑清醒、十分具有判断力,就想办法资助他念完必要的绅士教育,费哈先生因此一跃成为肯特郡一位很有名望的律师,还娶了一位哈斯维德家的小姐,也正是哈斯维德先生的姐姐。 从沾满泥巴味的农民,变成人们口中的大律师,费哈先生可以说经历了寻常人所不能忍受的痛苦,对于哈斯维德一家也是投桃报李。 若非哈斯维德先生不能替自己的母亲辩解,他也绝不会出面,肯特郡里厉害的律师有很多,其中也有他费哈·格雷尔的一份。 “虽然法庭上判您无罪,可是您要知道,毕竟是我们这一方有过错再先。虽然您不是有意触犯法律,可是我认为,为了圆满解决这一件事情,最好还是这么办。” “去那个绸缎店,客客气气地同他们解释清楚,最好能付一笔钱,这样做也是对他们表示歉意。要知道新来的店员并不认识您,巡逻员也在场,若不是店主竭力劝说,恐怕您还未必能无罪释放。”费哈耐心地同自己面前的这位老夫人解释,告诉她,他们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 而且还同她解释,自己将会派马车一路护送她回肯特郡,哈斯维德先生也已经接到了自己的信,也很认可他的处理方法。 虽然哈斯维德姑婆一直宣称不愿意去拜访,实际上她还是很听劝的,跟着费哈客客气气地走了一趟,还额外支付了一笔钱。 尽管这笔钱是费哈出的,但她依旧坐立难安,提出要尽快回到肯特郡,再也不愿意待在伦敦这个伤心地。 她的女儿格雷尔太太也觉得自己的母亲不适合再待下去,只有乡下的生活才能让自己可怜的母亲恢复以往的活力。 哈斯维德姑婆没有理睬自家姑爷费哈先生提议她再多留一阵的建议,而是马不停蹄地收拾自己的行李。 哈斯维德一家就是在一个猝不及防的清晨,得知自家的老夫人即将回来。 “哦,原来如此,难怪费哈先生没有留下妈妈。”哈斯维德先生大声嚷道,他把费哈先生的信递给了自己的妻子,并嘱咐男管家沃德开始派人收拾离莱姆的一栋乡舍。 哈斯维德先生算得上颇有资产的乡绅,他除了在肯特郡租下了这座庄园,在伦敦也有一栋房子,除此之外他还买下了莱姆的一栋建筑,方便他们一家能每年都去海边度假四个礼拜,其余的时间都是留给哈斯维德老夫人居住。 哈斯维德姑婆偏爱住在伦敦和莱姆,她也是一位有资产的寡妇,哈斯维德老先生死之前,留给她不算小的一笔遗产,其中还包括一套在伦敦的花园别墅,加上她本来就有的年金收入,一年足足有一千金镑,足以让她过上很不错的生活。 富裕的寡妇生活,很难让她提起对于爱情的兴趣,这么一位富有的寡妇几乎是所有年过半百,家产不丰先生们的追求对象。 他们巴不得把哈斯维德姑婆的嫁妆并入他们的产业,但哈斯维德姑婆暂时没有更改姓氏的想法,他们的如意算盘也就落了空。 “不,我的老爷,你得仔细看清楚,费哈先生说,老夫人要到咱们这儿来。”哈斯维德夫人逐字逐句地念出来,指出她丈夫遗漏的讯息。 “什么?来到哪?” “来到这里,他们说她已经准备出发,最迟我们收到信的后天,她就会到这里,如果一切顺利的话。” 哈斯维德先生接下去,“那么,只有那边的乡舍可以住人了。” “我想是的,不过那里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从今天开始,就得派人过去打扫。”哈斯维德夫人站起身,吩咐男管家派些仆人先过去打扫,自己随后通知伍德太太让年轻的女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