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沙捂着嘴,干呕了几声。 不管看过几次,这个场景委实过于挑战人类的神经底线了。 尽力把脸贴在墙壁的破洞上深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平沙捏着鼻子转过头来。 “行了行了,赶紧回你的地洞里。等会儿洗干净了再叫你。不过,老头子那边你得帮我摆平咯。” 剥了一层皮后,一只惨白无颜色的黏腻人形怪物继续咯咯哒哒地学女人娇笑着,比了个兰花指OK,就在柴房里钻进了泥土之下。 平沙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捏起褪下的皮,一脚踹开木门,将其浸入水缸中,随便捏个手印,发现水遁用得不好,干脆放弃了。 她深吸一口气,摆出一个标准的马步,稳稳地扎在缸前,双手画着圆,沿着缸口来回往返地——搓。 搓着搓着,粗陶水缸顺着她的动作节奏开始震动起来。平沙抽空拍了丫一巴掌,把受力不均的地方打了下去,接着继续搓。 水缸里的水在双掌的控制下旋转起来,搅成漩涡,带着浸泡在里面的人0皮化作一道苍白的圈。 手越快,圈越圆满。 女孩儿稚嫩的小脸上看不出情绪,面无表情地涤清母亲的皮囊,直到上面的污垢被洗净。她俯下身,伸手捞出,轻轻一抖。一阵诡异的风吹过,生母的脸转成和她面对面。 平沙直直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踮起脚挂到晾衣杆上,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邦邦邦地连磕三个响头。 “您大人大量,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记得找准了人咯,可千万别怪我不孝顺。我连您叫什么都不知道,只能给您每天磕几个头了。” 她又邦邦邦得磕了三个,立起身想了想,继续补了三个。 “三个加三个,再来三个就是九九数之极,尊贵吉祥之数。我每天给您多磕几个,您就能尽早身登极乐,羽化成仙。” 木杆上的人0皮幽幽地飘拂着,清冷的月光透过它照拂在小女孩的身上。 这一幕荒谬又离谱,唯一的观看者还不是个人。 苍白的人体从地下钻出一个脑袋来,双手托在下巴上,天真无邪地问道:“要是每天磕头就能让死人成仙,那为什么千年以来只有六道仙人一个仙呢?” “体系不同呗。” 平沙嫌弃地把它脸推远,随手把父亲哥哥换下来的衣服随便丢进刚才的水缸。她漫不经心地捏了个手印,任由不纯熟的水遁在缸里左冲右突,把便宜的麻布衣服冲得更加薄透。 “他成他的六道,我拜我的神仙。谁也管不着谁。” 随便冲一遍后,她就捞起衣服甩到杆子上。取下人0皮,递给跳出来的白影。 “赶紧穿上。等会儿那两人回来发现你了,又得去叫那家伙来换班了。” 白影一边往身上套,嘴里还不停念叨。 “好歹叫声白绝麻麻吧。我可是亲自把你喂到大。要不是我拦着,黑绝早就把你丢了。” 它嘻嘻一笑,作了个你懂我懂的眨眼动作。 “换个更听话的。” 它披上粉色团花和服,摇身一变,捏了个兰花指,娇羞无限地弹了一下。 “这件和服漂不漂亮,我可是走了好久,才在山里找到个买好货的行脚商。” “好看好看。您最好看了。进屋去化妆吧。” 呵呵,那个行脚商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遇到你。现在估计魂儿都已经走过奈何川了。 平沙随口敷衍道,开始比划风遁的手印,试图人工吹干衣服。 木杆被吹得摇摇晃晃,啪嚓一声倒地了。 “哎呀呀。多不小心,万一砸到这张漂亮的小脸可怎么办?” 白绝提着裙摆,垫着小脚跑过来,无限心疼地捧起女儿的脸蛋,心疼无比地摸来摸去。 “好不容易才养得和我一样白。瞅瞅你这身上,一没看见,就全身都是伤。来来来,麻麻给你上药。” 平沙艰难地伸直双臂,顽强地抵在它头上,全身都写满了抗拒。 “不要。恶心。我才不要泡面糊浴。” “来嘛来嘛。乖女儿身上带伤,做母亲的能不心疼嘛。你看看她,嘴角都耷拉下来了。” 白绝咯咯地笑着,伸手捧住脸蛋。皮囊被它扯开,露出一个哭不如笑地的悲伤表情。 平沙干呕了几声,抵抗不过,干脆直挺挺地坐下任其摆布。 冰凉的砂质液体伴随着白绝喋喋不休的话语倾倒在自身上,又疼又痒,简直不像治疗圣药,更像逼供用的毒药。 平沙单手枕在脑后,闭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