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府 江冉冉跪在屋内,黑着脸不知在想什么。 “你这般行事,今日给我找了多少麻烦!”江屹山斥责道。 江冉冉却不为所动:“爹,您贵为宰相,怎可被一个女子威胁?” 江屹山今日算是被她给气到了:“那胡氏手中的地契若是拿出来,看你还能不能当这个相府小姐。虽说只是远房亲戚,可到底是我江氏做的事,太子前车之鉴在前,你竟如此行事!” “若今日再得罪了安承王,我看你还怎么去做你心心念念的太子妃。” 江冉冉今日所做之事,算是将相府见不得光的事情都扯出来了。 “今日若非安承王在府上,我恐怕还能将那个女子惩治一顿,可既然被他撞上了,你就该自认倒霉。” 江冉冉听见爹说要惩治胡玉微,心里顿时就没那么憋屈了。 “我也是见不得爹您被人威胁,若是让那个胡玉微牵着我们相府的鼻子走,那爹的威严何在?”江冉冉道。 “不过爹您放心,他弟弟只怕现在正难受呢,我给他喂了南疆来的宝贝,现在怕是没人能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江屹山听闻,“你说什么?你给他吃了什么?” 江冉冉见他爹面露疑惑,又重复了一遍:“南疆江来的毒,太子殿下不是也给那狱中的张重寿吃过么,病死的毫无症状,谁也不会怀疑到我们头上。” 江屹山气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啪”的一巴掌就往她脸上甩。 “你......你简直是要气死我,你到底知不知道安承王早就查出来这毒的来源,要不然太子能这么快就倒下?” “我......那毒就算安承王知道,胡玉微也未必有能力找到解药。” 江冉冉不相信,安承王从未对哪个女子好过,哪怕是自己极力表现,也是只能跟他说上一两句话的交情。 今日若非恨急了,她也不会想到用这招来对付她。 只恨不是她吃了毒药,不是她悄无声息地病死。 江屹山听了她这女儿的解释,若非自己亲生,恨不得将她扔出去。 可事已至此,他也没有办法。 “胡氏未必不会发现是你做的手脚,到时候你当如何?” 江冉冉也并不傻:“她有何证据证明?如今地契在我们手上,她就算是告到大理寺去也是无可奈何。” “再说了,安承王若不想争储君之位,为何今日频繁来我江府?他虽心思深,可也不是不知立场的人。” 是了,褚砚不会与他们对着干。 这些日子他也看出来了,皇上冷落太子,安承王倒是得宠多了。 虽然他母后早逝,后宫无人为其谋,可胜在他也不需要这些后宫之争,一人便能将太子扳倒。 褚砚对这女子上心,可她毕竟是个市井之人,哪儿比得上王公侯府的大家贵女。 若细细思考一番,定不会为了这种小事放弃自己多年的蛰伏。 女儿这话说的倒有几分道理,他也不否定。 只希望安承王眼光能放长远些,莫要为了这些小事来跟江氏纠缠。 * 胡玉微听闻大夫也诊断不出这毒是什么来头,就想重新去找些医术高明的来。 “你不用去了,京城医术最高的也就是他了,再找也找不到什么高明的来,除非是些招摇撞骗之徒。” 褚砚见她拿了钱袋子,准备跟个无头苍蝇一样出去时道。 胡玉微也知道那人的医术,她只是不相信。 若不将京城里的大夫问遍,她不会善罢甘休。 见她似丝毫听不进自己的话,褚砚又道:“我知道这是什么毒。” 胡玉微脚步一顿。 她转过头来看着他,随即双膝跪地。 “我从没有求过任何人,哪怕是失去父母双亲,也只是为了在市井里混口饭吃。” 褚砚一时不知该如何,他捏紧了右手的拳头。 胡玉微继续道:“求殿下救救我阿弟,我愿为殿下做牛做马。” 胡玉微就跪在他跟前,低垂着头,看不清脸上的神情。 他忽然有些自嘲,明明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她其实知道,可就是不愿意给。 哪怕一丝一毫都不会给。 若今日他没有出现在她面前,她也不会在意自己,哪怕走到绝境,也根本不会有交集。 褚砚冷着脸,声音有些冰冷:“想要我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