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还胆敢孤身犯险!万一没骗过敌人,亦或是遇上的是其他人,公主岂不是自投罗网?” 打从一开始,杨清就瞧出了她与李沧一道前来,若真有援兵,李沧也不必闪烁其词了。 同时,也猜到她是偷偷跑出来的了。 杨清态度疏离,语气也谈不上多好,甚至多了些许责怪。 倘若公主在此行中出了意外,即便完成了任务,皇帝也会震怒,他仍不能得偿所愿。 “我担心你,所以没想太多就跟来了。” 景阳有些委屈,睫毛垂下,不去看他,忽然,她从适才那番话中领略出另外一层意思,猛地抬头看他,“杨大人知道他们是谁?” 她的心思,杨清不是不清楚,自然也知道她是为了谁而来。 所以言明其中的厉害,她不该为了一个只是相像的人做这么危险的事。 毕竟他也不是什么光明磊落之人! 但没想到她这么聪明,立即就察觉出另外一层意思。 朝中大臣无人敢应这趟差事,景阳也不是傻的,自是猜到他们是怕触碰皇帝的逆鳞。 皇兄口口声声说手足情深,盼其早日回宫,但昔日太子进宫,就把皇兄逼到了尴尬的境地,这皇位究竟是让还是不让? 死侍为完成命令头可断血可流,怎会轻易放弃杀掉显帝遗孤的机会贪生逃亡?而连皇子都敢杀的人,又岂会在意羊入狼口的公主? 最关键的是,她困于内院,后又久居深宫,他们怎么知道她公主的身份? 除非…他们是皇兄的人,见过她,并知道皇帝宝贝这个皇妹,这才没料到她会假传皇上口谕! 景阳被自己的推断吓了一跳,手中浸出了冷汗。 她知皇兄难处,却从未想过他会残害手足! 杨清见她俨然猜到了的神情,便没有说余下的话。 他初入仕,却也知此事背后暗流涌动,各方势力错节盘根,无数双眼睛都盯着显帝遗孤,他避之不及,若不是皇帝授意,怎会去揭皇榜! 皇帝念及手足,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不仅从宫中调出金吾卫与他同行,连往返的路线都计划好了。 然,原定的路线频现杀手,所谓的金吾卫在敌人刀下根本不堪一击,几番争战后,非死即伤。杨清调查之后才得知,他们不是伤病缠身就是十二卫遴选后淘汰的人,能力远不及金吾卫。 这时他才确定,皇上根本没想让他们活着回去。 旁人的目标都是显帝遗孤,而他们的君,却要将所有人赶尽杀绝。 而刚刚景阳的出现,证实了他的猜想。 若是如此,他们眼下还能去哪里呢? “杨大人,我们去哪?”景阳问道。 “去最近的临裕州寻瑞王相助。” … 没过多久,死侍就意识到上当了。 临裕州不远,杨清等人却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策马扬鞭,地上尘土滚滚翻腾,但死侍的马蹄声却越来越近。 迷雾遮了视线,尘土蒙了心。 丝丝缕缕的思绪绕在心尖,如坠云端般不着边际,一边是亲近的兄长,一边是魂牵梦萦的心上人,景阳指尖掐在腰间的令牌上,微微泛白,猛地用力扯下,塞进杨清的怀中。 惠王随着显帝征战时,无意间得了一对龙凤呈祥的玉佩,色泽质地世间无二,后来这玉佩便代表了她和皇兄的身份。 如果不是迎光仔细辨别,极难发现两块玉佩的纹理有着龙凤之别。 “我不知道它能不能帮到你,可除了它,我实在不知能做些什么了。” 她手无缚鸡之力,拿不起剑保护杨清,更无权倾朝野的势力来护住他,就连这玉佩,都无用武之地。 敌人被骗了一回,不会蠢到再上一回当,她只是抱着侥幸的想法,想着危急时刻能保杨清一命。 杨清自是知道玉佩的来历,也知眼下的境况用不上它,他神色迟疑了一下,默默收下了,眉间笼罩着的阴郁愈来愈浓。 瑞王是出了名的明哲保身,坤承殿里的皇帝都换了三位了,他依旧稳坐临裕州当他的王爷。 他这般爱惜羽毛,就算他们侥幸到了临裕州,他会出手相助吗? 杨清心里顿了一下,一身风尘裹着血液浸染双眸,而怀中的人洁白如玉,未被侵染分毫,甘之如饴的为他付出一切。 仅仅因为他像那位杨将军吗? 他心底莫名酸了一下,又生出了些许愧疚。 “公主,臣现在反悔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