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那场变故中,两人是为数不多的幸存者,这些年相依为命,情谊也不全是假的,蒲寻一番劝说后,刘仞渐渐安静下来,也不叫喊着要砍人了。 杨清走出来看着他,“你本是救驾的功臣,不必把自己活成逆臣贼子的模样,真相该大白了,你可愿帮我翻案,也是帮你自己?” 刘仞不信他的能力,质疑道:“就凭你?” 杨清也不逼他,招呼蒲寻跟上他后,又转头对他说道:“命是你自己的,你可以选择相信我,随我争一条命,也可以留在这等死,我不强求。” 说罢,他带着蒲寻与卫晋一前一后从院子的侧门走了出去。 门外的厮杀声越来越近,能多活一刻是一刻,刘仞看了一眼随时可能被撞破的院门,咬咬牙,提起刀一瘸一拐的跟了过去。 外面的脚步声远了,景阳心里登时没了底,扒着门缝往外看,只见庭院的榆木老木门应声倒地,身披铠甲的官兵,鱼贯而入,堵住了各个屋子的门窗。 见状,景阳忐忑不安的心突然踏实了,相比于不能讲道理、身份见不得光的死侍,官兵有什么可怕的?更何况她还是皇帝的妹妹。 秋芜瘫坐在圈椅上,不知外面什么情形,见景阳要推门而出,忙阻止:“公主?” “无事,你且安心等我,我去去就回。” 景阳推开门,左右一望,一眼就看到了熟人,“陆侍卫,府上发生了何事?” 陆达是十二卫中的末等侍卫,恰巧他守得门是景阳所在的那一间,闻声看去,视线落在景阳身上时,有一瞬惊诧,“公主,你怎么在这?” 她还能跟谁来得呢?陆达意识到杨清就在此处,心知不妙,这不是逮了个正着? 他眼珠一转,忙道:“辛阳郡郡守刘仞私藏兵器,意图谋反,我等奉命缉拿逆贼,但刘仞在刚刚的混战中跑了,公主可曾看到过他?” 周围还有其他人在,陆达拱手作拜,神色严肃,把戏做全了,景阳一听,有了想法,“刚刚是有一个浑身是伤的男子提着刀从侧墙翻逃而出,不过我没看清他的正脸,只看见他拿得是一把九环长刀。” 长刀笨重,能用九环长刀的人不多,恰好刘仞的兵器一直都是九环长刀。 这不刚好对上了?众人闻言一喜。 “可有查到逆贼的踪迹?” 指挥使将府上的人缉拿至一处,翻了个底朝天,发现了不下十余条暗道,派了不少人下去,但都没结果,这才寻迹转到了此处。 闻言,一旁的侍卫班领将刚得知的消息禀告给指挥使,景阳与陆达交换了下眼色,陆达当即道:“卑职愿前去勘察逆贼踪迹。” 指挥使点了点头,视线随即落在他身后的景阳身上,前些日子皇上命宋德元亲自送她回府时,他就在殿外值守。 尊荣虽没了,可恩宠还在!他顿了顿,屈身上前拜见,“公主,你怎么会在逆贼的府上?” 景阳抹去杨清的记忆,将去洪福寺途中的事情删删减减说了出来,听得指挥使大为震惊,“这逆贼胆大包天,不仅光天化日强抢民女,打伤公主婢女,还胆敢把公主扣押府上,他就不怕东窗事发吗?” 临时编的故事固然漏洞百出,景阳难掩心虚,轻咳数声,假作身体不适避免他继续追问。 毫不意外,陆达寻着景阳指的方向并未发现踪迹,反而在侧门处通向后山的小路发现了脚印,他余光一扫,趁着无人注意毁踪灭迹,又在墙头处割破手臂留下血迹。 “大人,公主说得没错,刘仞果真翻墙逃了,瞧着踪迹,应该是抹头回了前院,卑职猜测,他会不会躲在某处等着我们离开?毕竟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前院已经翻了个底朝天,地面上断无可能藏身,唯有地下的十多条暗道还没结果,指挥使转头问道:“地下暗道搜得如何了?可知通向何处?” “回禀大人,地下暗道纵横交错,百折千回,暂时还没有结果。”一旁侍卫回道。 闻言,指挥使“嘶”了一声,挠了挠头,“这刘仞莫不是属耗子专门盗洞的?” 他无心景阳的遭遇,吩咐身后侍卫“好生送公主回去后”,抹头回了前院。 另一边,杨清卫晋几人顺着山路上了山,崇山峻岭,茂林修竹,最适合藏身不过了。 卫晋回望一眼来时的路,见无追兵,松了一口气,“还好你这个老匹夫府邸选的好,不然又是一场恶战。” 刘仞不屑的哼了一声,他在辛阳郡安定下来后的每一天都在为今日作做准备,府邸位置是精心挑选的,也不止在府中设了暗道。 他转身朝另一方向走去,卫晋急道:“你去哪?别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