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哥,我也会把他指给你,在你的处境里,实在没有更合适的。更何况,你们已经有感情了,不是么?” 到底是年少成名,誉为王导第二。 司马南弟上下打量装得温良的男人,冷呵一声算作默认,又道:“小姝到底知不知道,你是这样的人?” 谢安微微笑道:“你未免太看清小姝,她一直都清楚。你同刘惔成婚,我碍着小姝在,未必不需照顾于他。利益既然一致,日后还望嫂嫂多多关照。” “……” 冷不丁被攀上亲,司马南弟忍无可忍,白他一眼,踏入房门。 公主府检视完,司马南弟请任筱留下用午饭,刘姝碍着谢安在,便同二人告辞回府。 声称回府,实际马车拐入迎宾楼,谢安检视过新菜色,点了几样,伙计便下去做了。 只余二人,刘姝才望着男人问:“你同南弟聊了什么?” 谢安将新茶泡好,递到她手边才道:“她让我好好待你,不然饶不了我。公主这么重视你,真长兄嫁给公主,应该不会过得太差。” 刘姝将信将疑,但想到南弟往日言词,倒也没再问。 中秋佳节,家家户户团圆。律令规定当天官府假期一日,但若有心思凑,倒也可以把年假请来,多在家住几天。 大哥谢奕懒得带几位夫人和儿女跑,二哥谢据携妻子王绥回家,还带了出生半年的小侄子谢朗。但谢家最高兴的还不是得孙的谢裒,而是巴不得不上桌吃饭的谢安。饶是家庭聚餐,上饭桌谢裒不忘瞪他一眼无所事事,下了桌前不忘提一嘴他没有收入。 很是遭罪。 回房关门,谢安头埋在刘姝脖颈间委屈道:“要不是真长兄成婚,紧接着万石成婚,谁稀得回来。” 刘姝忙哄:“好,对,忍一忍,就这样几天,乖。” 男人叹息连连:“也是,得想法子赚钱,不然都没法说服夫人,咱有钱养孩子呢。” 刘姝好笑道:“我什么时候那么说了。” 好容易收住叹息,男人又得寸进尺:“夫人,我好难过。” 刘姝配合:“那怎么办?” “要是夫人晚上能抽空陪我一次就好了。” “……我看你就是皮痒欠揍。” “夫人……” “你今晚还没练剑,去练剑吧。” “今天是中秋!” “荀子曰,‘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夫君万万不可懈怠啊。” 驸马迎娶公主,声势浩大。作为客人,望着同样仪程入公主府,礼成,宴至午夜方尽。 刘姝不住望着公主府,迟迟才上了马车。回到谢府,更是情绪低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动作还刻意放轻,生怕将他打扰。 一切看在眼中,谢安轻声开口:“小姝,我们聊聊。” 刘姝背对着他,闷闷应了一句,但许久没开口。 谢安心下叹一声,将手伸过去,果不其然,摸到一把泪。 眼看被识破,刘姝干脆起身擦泪,嘴上道歉:“吵到你了?抱歉,我很快就好,我只是……” 谢安也坐起身,将她毋庸置疑地抱在怀中,眼泪将胸襟湿透,只默默陪着,等她开口。 平静片刻,刘姝才道:“兄长成婚是好事,母亲去公主府也有更好的照顾,但那是公主府,我总不能随意出入……我……我们当年一路南下,在宜城没了父亲,在建康再分开……我们一起生活的宅子卖过三个,现在再看,好像,我真的没有家了。” 谢安乐道:“那我呢?” 刘姝怔怔望着他一会儿,眼中又淌下两行清泪,许久才道:“抱歉。” 谢安更是笑:“抱歉什么?” 到刘姝彻底平静,月色下,两人相对而坐。 刘姝低着头,手被男人暖融融地捧在掌心,缓缓道:“小姝,这就是我想迟点要孩子的理由。 “我作为男人,受到家族庇佑良多,我不避讳这些优势,娶到你更是我人生绝无仅有值得骄傲的事。 “我们现在年轻,等到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之后,一定会看到咱们父母,兄弟姐妹,乃至朋友接连去世,一天天离开熟悉的人事物,越来越衰老,面对越来越陌生的以后。世上唯一不变的,是变化本身。而能够对抗这些的,是足够多的准备、智慧和变通,不是美貌、财富和名声。世人都追求后三种,但究其根本,那是结果,不是成因。 “有你在身边,我才有足够多的底气,面对任何事情。 “虽然我们成婚了,但我们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