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眼底充满了红丝,那是愤怒也是悲伤。 “怎么了燕歌?你是因为我要杀你而愤怒,还是因为我还活着而悲伤?” 长公主隐忍着身体里悲愤交织的情绪,胸前一起一落,难以抚平。 易梦诗身在长公主背后,望着他们,心中沉思,母亲和这个男人之间究竟是…… “你是死是活已经和我没有关系了。”长公主扬起下巴,她的脖子间还有一些血迹,那是郑嬷嬷的血,是跟了她大半辈子的忠仆的血。 萧卓先是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接着又快速收回那抹笑容,狰狞地瞪着长公主。 “是啊,你我早就没关系了,在你为了别的男人捅我的那一刻起,我萧卓与你盛燕歌就不再有任何关系了!” 男人用力地拍着自己的胸脯,那是他被自己所爱之人刺伤的地方,也就是这个伤和这个痛,他才幡然醒悟。 他才看清他们盛氏一族是多么无情、多么残忍! “你们这一族全是一个样,草菅人命,杀人不眨眼!” “住口萧卓!别说的都是我们对不起你的样子,你就没错吗?你没有骗我吗?你就没有欺骗我的感情吗?” “我没有欺骗你!我对你是认真的!我是真心对你的!” 男人一气之下吼道,他从龙椅前走下来,怒目如鬼厉,与曾经所爱翻起了旧账。 “真心对我?呵!你不要说笑了,你根本不是真心对我,你是蛮国奸细,你接近我这个长公主,不就是骗取我的信任、得到你想要的东西吗?”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不是你说的那样……” “不是这样那又是怎么样?!你枉对我们之间的感情,你接近我,只是为了你的任务,你根本不是真心爱我,而是为了要杀我父皇、谋取我父皇的江山!” 那些过往,全是她不愿意回忆起的。 这段记忆让她痛苦,让她的余生活在了悲痛之中,她没有一天是好过的。 原来她年少喜欢的少年郎,不过是一个敌国派来的细作。 他接近她、成为她的专属护卫,都只是看上了她的身份,想利用她的身份获取中原的情报,然后送回他的母国。 可她却傻傻地深陷他的骗局里,落入了他甜言蜜语的圈套无法自拔。 她爱他爱得死去活来,而他至始至终只把她当作获取情报的棋子。 因为她的糊涂,害死了她的父亲,也差点葬送了整个中原。 “不是这样的燕歌……我是真心的……我当初是真的……” “我父皇被你害死,我也杀过你,你已经不用再说爱我了,在我们拔刀相向的那一刻起,甚至是你因为什么原因而来到中原、接近的我,在你选择的时候,命运就注定了我们是永远的仇敌。” 她早已面对现实,不然当初她也不会亲手杀了他。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如今摆在他们面前的,只有恨,没有爱。 “对啊……是啊……我们只能是仇人……这一辈子都做不了爱人了……我要了你父亲的命,你杀了我,我们注定是一辈子的仇人……” 男人低声自语,他摸着自己的心口,即使伤口愈合,他也还活着,也改变不了她杀过他的事实。 “还有那个男人也一样……是你们夫妻联手杀了我的……” 萧卓的眼神虽瞪着盛燕歌,可他的手指却指向另一边已被制服的韩宗。 他的怒火不单单是因为他们盛氏一族,还有那个男人。 她杀了他,转首便投入到那个男人的怀中。 他死得凄惨,而他们却在敲锣打鼓,洞房花烛。 他的恨和他的怨无人能解,唯有报仇,让他们也感受相同的痛。 “我说了,和韩宗没有关系,是我自己要嫁给他的。放了他,你要恨的人只有我!” “燕歌,你不用和他说那么多,我们男婚女嫁,从来都不是你一厢情愿,我是你丈夫,理应陪你……” “给我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儿!” 萧卓的面部因愤怒而抽筋,他恨这个男人。 不论是盛氏还是韩氏,都是他憎恨的对象。 “我是燕歌的丈夫,这些年来都是我在陪着她,真正没资格说话的人应该是你!” “你住口!” 萧卓拔下身边守卫的剑,一剑刺向了跪伏在龙位旁的中原皇帝盛尧俊。 “尧俊——” 长公主眼见自己的弟弟如蝼蚁般被杀,情绪即要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