畴迟疑道:“想来是吧。她很宝贝这个风筝,听闻我要出使宋国,就将它送给了我。她说这风筝就是她,要我在宋国的天上放起来。” “你的芸娘,是宋国人?”苏晓月疑惑地问。 “我也不知。芸娘就是芸娘,不过她既让我这样做,想来应该是吧。”云畴想起最亲近的人,自己却对她一无所知,心中有些低落。 苏晓月没再多问,倒是奇怪,那云国皇帝不是视人命如草芥吗?为何还要在宫中关着一个敌国的女子? 二人不再多说,玩得酣畅。苏晓月很有些技巧,加上那风筝的材质甚好,竟真能放得很高。 云畴看着天上飞着的风筝,想起温柔的芸娘,再一看身侧专注入神的摆弄绳线的苏晓月,不知为何,两人的身影竟然重叠起来。 他还来不及细想,苏晓月便叫他帮忙,他忙接过手,二人一个下午,玩耍得不亦乐乎。 待两人都累了,云畴蹲在地上收着风筝的丝线,苏晓月就站在他对面看他。 她口中还不断劝导道:“你多多出来走走就对了!人总在屋内憋着怎么行?下次叫上阿诚和穆清,我们一起多做几个风筝,让它们全都飞得高高的!” 她手舞足蹈地比划着,云畴本想张口应她什么,一抬头却猛然一惊。 苏晓月见他神色怪异,正要回头看,眼前突然一黑,失去了意识。 来人将苏晓月抗在肩上,也不与他多说,冷哼一声,鄙夷地扔了一封信在他脚边,淡淡道:“这是殿下给你的。”说罢转身便走。 云畴一直低着头,手中还在整理风筝的线,眼底的泪水却再也止不住,滴滴答答地掉在那信上。 他颤颤巍巍地打开,透过泪水看到那浸湿的纸上写着:“一物换一物,苏晓月至云,芸娘不死。” 那信封中还装着一物,他一眼便看出,那正是芸娘平日一直佩戴的簪子。 那日云翳就是拿这簪子上的珠花威胁他,要他将苏晓月引至城郊,来换芸娘一命。 云畴紧紧握着簪子,尖锐的棱角将他的手心都硌出血来,他却浑然不觉。 他蹲在地上,无助地将脸埋在手心里,紧贴着那发簪,似乎还能嗅到芸娘身上的茉莉花香。 他终于泣不成声。 对不起...晓月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