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无其事地平整了几下,也不看他,只噙着笑坐着。 “你这就甘心了吗?前月我大婚时,父皇只随意赏了盘子夜明珠,而他凭什么?你瞧这宫里张灯结彩的样子,不知道的,还当是新帝纳后呢!”宋西固忿忿不平道。 先前眼见争取苏晓月不得,宫里又多了皇子,他为求自保只好与礼部侍郎家的千金结了亲。 那女子无趣的很,成日哭哭啼啼的,叫他如今连家都不愿回。 更令他不满的是,父皇那般应付了他的婚事,轮到林铮时,却非要大操大办,好不隆重。 他越说越过分,隐隐竟对皇上也不敬起来。 “皇兄慎言!” 宋瑾瑜暗骂蠢货,这事他也有所耳闻,那日他人未到场,却也意思性地派人送了贺礼。 恐怕等他大婚时,父皇的态度也比对大皇子强不得多少。 虽然他心中也有不平,但这等事哪能摆到面上来说? 被有心人看了,免不得要编排几句,皇子们容不得新归的兄弟,事事都要斤斤计较,有理也成没理了。 他定定神,仍旧温声道:“父皇如何安排,自有他的用意。吾等为子为臣的,不该妄自揣测。皇兄的话,我权当没听见,也愿皇兄好自为之。吉时将至,还是快快入座吧!” 宋西固本以为有了林铮这个共同的敌人,宋瑾瑜会同他一道抱怨两句,或许能趁机谋求共利也说不定。 没想到这人软硬不吃,想来还是看不起自己。 他碰了一鼻子灰,定定地看他一阵儿,冷哼一声便灰溜溜地回了座位。 他转身走后,二皇子轻啜一口茶,不露痕迹地瞥了一眼身旁的宋珏诚。 过了年他便九岁了,许是因为勤动,他长高了些,肉嘟嘟的脸颊也消减了不少,隐隐有了几分少年郎的模样。 方才二人这番话,他竟像没听见似的,眼观鼻鼻观心地笑盈盈坐着,毫无波动。 宋瑾瑜心道:这孩子与那二人关系那般好,大皇子句句诋毁林铮,若是依着他从前的性子,恐怕早就闹开了。不曾想... 思及此处,他看着宋西固的背影轻笑一声,这位大皇兄的城府,恐怕还不及个奶娃娃,心里也对宋珏诚多了几分警惕。 女眷这边,亦是风起云涌。 庄妃解了禁足,仍是挨着太后坐在上首。 也不知怎的,她今日心情似是出奇地好,眉眼间都是笑意,看起来愈发妩媚。 不知道的,还当是她的儿子要娶亲一般。 自打赐婚过后,宫中暗地里便有些流言,说是去岁这预言一事,是庄妃娘娘为了助二皇子立储,旧事重提刻意安排的。 流言愈传愈凶,彼时庄妃还在禁足,无人平息,后来甚至都传到了太后的耳中去。 传言太后娘娘大发雷霆,甚至要废了庄氏的妃位。 可惜无凭无据,还是皇上顾念旧情,再三替她作保。 后来不知怎的,竟连禁足也解了。 纵使如此,庄妃还是失了不少人心。 她本就脾气古怪,加之如今庄家这棵大树已经腐朽,更加没人愿与她来往。 如今她空有妃位,命妇们却还是更愿巴结那历来喜与人为善的宸妃。 一朝得势一朝失势,庄妃自能体会其中落差,这些日子深居简出,也鲜少如从前那般,三不五时作些幺蛾子,倒叫太后等人俱都有些刮目相看。 本来今日宋帝知她心气小,从前就总和林后过不去,不愿她在喜宴上闹事,特允她不必来的。 可她不仅坚决要来贺喜,还特意打扮得十分隆重,只是那白面似的脸更加苍白如纸,配上那通红的口脂,看起来鬼气森森的。 有人背地里嘲笑,亦有人想起曾经受过的怨气,想要发作出来。 “哼,也不知神气什么,母子俩都是给人作配的命。为他人作嫁衣裳这等子事,一个赛一个做得漂亮极了。” 这女人肠子直,本在与旁边的人抱怨,只觉越说越痛快,声便没收住。 闹糟糟的大殿中一下子安静起来。 一时人人自危,生怕庄妃娘娘发作。 先前那出声的妇人更是腿都软了,身旁几人刻意离她远了些,倒叫她愈发显眼起来,不知所措地坐在原地。 庄妃像刚听见那嘲讽似的,直勾勾地转过头,盯着那妇人。 就在她支撑不住,几乎要跪地磕头认罪的时候,庄妃却突然咧开嘴,朝她笑了。 她这一笑,气氛更加阴冷,直叫一旁的太后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