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竹一路几乎是被拖拽着走远,她小跑着才能跟上对方的步伐,手掌用力的推开顾衍之的禁锢:“殿下,若是臣女有何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请直言,您先松开我!” 她仓促间回首,却见他们早已远离了前厅,将那些惊呼声、嘈杂声全都抛在身后了,此处空无一人,静的只有他二人的凌乱的脚步声,以及她急促的呼吸声。 顾衍之在一间屋子前停了下来,回眸看了眼对方还在努力的挣扎,只觉得可笑,这般行为于他而言毫无用处。 他垂眸盯着她腕上红痕,忽地冷下脸来,把人甩进屋子,而后他也跟着入内。 沈卿竹磕到了桌角,痛的她蹙起眉梢,可她无暇顾及了,顾衍之一步步地朝她靠近,并无任何收敛之神色,她慌乱过后便镇定了下来。 “不知殿下约我来此,所为何事?” 她此言也算告诉对方,若他放她出去,她可以当作什么也不知道。 可顾衍之怎会如她所愿? “你说,若你和我在这儿待上一晚,我那位好皇弟会作何反应?”顾衍之一步一步靠近她,手缓缓伸起,贴近她的脸颊,沈卿竹从他手下钻出,往另一侧躲,看着对方手指微顿,似乎并未将她的抗拒放在心上,反而勾唇一笑:“他是会为你讨个公道,还是干脆杀了你?” 他玩转着指间扳指,偏头朝她看过去:“不如我们来打个赌吧?”他手指轻敲桌面,作沉吟状:“若他真为你与孤翻脸,孤向你保证今后绝不与他作对。” 他转动眸子,面上笑的月白风清,只是语间多是疏离与冷意:“我那皇弟不是只想守江山而并非坐拥天下吗?孤给他这个机会。” 沈卿竹微惊,对方每一句话都在敲打着她的心房,她的身子渐渐冷下去,浑身都如处在冰天雪地当中,寒冷刺骨。 原来太子一直都了解端王,可他却依旧将他视作眼中钉,只因他身处高位,要除掉所有的障碍,即便是他的兄弟。 如此一想,那前世太子所做之事倒也合乎情理。 一个弟弟想杀就杀,一个无足轻重的棋子那可不是想弃就弃吗? 沈卿竹站稳了身子,恭敬的福了一身:“殿下恐怕要失望了。” “哦?”顾衍之饶有兴趣地转向她,锐利的眸子迸出寒光:“此话怎讲?” “这场婚事本就是圣上恩赐,王爷与我并无情意,更何况因当年之事王爷恨我入骨,又怎会前来寻我?” 顾衍之眉眼含笑的反问一句:“那你呢?” “我?”沈卿竹似是苦笑:“一个视我为仇敌之人,殿下以为臣女该如何以待?” 顾衍之闭口不言了,只是望向她的眸子愈见愈冷,忽地,他站起身,朝前走了两步:“这么说,你便是毫无用处了?” 云履踩在地上,发出‘踏踏’的声响,叫人心惊。 沈卿竹毫不畏惧的迎上他的目光:“那殿下希望臣女如何做?” 即便她与顾晚舟之间的关系有所和缓,可他确实不足以令她放弃一切,当下只有她一人,她需要保全的也只有她一人。 顾衍之的手缓缓伸向她的脖颈:“那就要看你了,沈卿竹,孤似乎从未认真的看过你,不如今夜……” 话音戛然而止。 沈卿竹被他恶心到偏向一侧,眸子微阖,久未听到动静,她颤了颤长睫,缓缓睁开了眼眸—— 她惊愕的盯着眼前……或者说是太子身后之人。 一双泛着凉意的眸子死死的绞着太子背影,他以刀背置于太子颈侧,一身玄衣束装,面色森冷,望向她时,却是转瞬即逝的温柔。 一瞬间,她心中百转千回,她以为二人之间总有隔阂,哪怕是在意,也断不会做到如此地步,可现下,顾晚舟不但出现了,反而是以这种得罪太子的方式。 她身上的压迫感陡然消失,原是顾衍之被一把匕首架着退后几步。 即便到这种时候,顾衍之仍能玩笑般的开口道:“看吧,我说什么来着,咱们堂堂端王殿下也会如此在意一个姑娘。” 顾晚舟的腕臂微动,刀尖倾斜,险些划破皮肉,他嘴角的弧度僵了一瞬,忍不住滚动喉结:“皇弟,当真要为了一个女人,与孤反目吗?” 顾晚舟冷冷道:“不早就是了吗?” 他另一手掐住顾衍之臂膀,一点一点收紧,仿佛要将自己心下所有的怒火全都发泄出来,他一字一句道:“她是本王王妃,还请皇兄自重!” 话音刚落,他收了匕首,将人往一旁随意的推开,看也不看他,两步上前,扶着沈卿竹的手臂,担忧的看了看:“可有受伤?”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