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料到端王殿下竟会不按套路出牌,黑衣人个个都傻眼了,眼见着那些侍卫将他们架起,似乎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是人都怕死,他们终是忍不住求饶:“王爷饶命啊,我说,我什么都说……” 顾晚舟不耐的挥挥手:“拉下去拉下去,看着就碍眼。” 他偏头朝一旁的苏忱问了句:“沈……”一个字才出口,就凝顿片刻,转言道:“王妃呢?” ‘王妃’二字被他说的无比温柔,仿佛前不久的打打杀杀、凶神恶煞之人不是他一般,他的语调里藏着自己都未发觉的浅淡笑意。 苏忱微愣,木讷的回应:“王爷您忘了,您不是让王妃暂住在您房中吗?” “本王哪是问你这个……”顾晚舟恨铁不成钢的睨他一眼,凑近了低声道:“本王是问你,她歇下了吗?” “这……”苏忱挠挠头,讪笑一声:“王爷说笑了,属下怎会知道王妃……” “罢了罢了。”顾晚舟终于不再为难人了,他一副急切的仿佛许久未见到人的模样,匆匆往前走了几步:“本王自己去瞧瞧。” 接着,他垂眸看了眼自己手上佩剑,转身丢给苏忱:“把此处收拾干净,别脏了王妃的眼。” “……是。” 经过方才一番打斗,院子中血迹斑驳,叶子落了一地,一副萧条凄凉之景。 苏忱不明所以的看着顾晚舟离去的方向,感受到肩上重力,他头也不回,便知道是谁:“以往王爷从不会在意这些的,如今竟也会为了王妃……” “啧,我说你不会真被那个女人收买了吧?她可是……”江砚习惯性的又想说那些话,可转念一想,那些事好像确实不是她做的,可他一时又改不回来,便只能道:“就算以往是我们误会她了,可她毕竟跟过太子,谁知道她是否一心待咱们王爷呢?” “王妃如何,王爷自会用心去看,你我还是赶紧把这些人处理干净吧。”苏忱眸中渐冷,手握佩剑,似乎只想一刀结果了那群人。 “哼,老子非要把他们一刀刀剐了才好,你那时候说交给我的事居然是这个!说什么太子虽心思缜密,却也自负甚高,定会找个蠢笨之人下手,我还以为他说的是你,没想到是我!居然是我!”江砚指着自己,气的直跳脚,撸起袖子就要往前冲:“敢说我蠢!老子非得宰了他不可。” 苏忱默默跟上,碍于对方面子,他才没把那句‘你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误解’说出口。 - 房中熏香缭绕,雾气弥漫。 沈卿竹指间捻着一片花瓣,低眉沉思,她的身子全都没于水下,若隐若现,令人垂涎欲滴。 风过林梢,门扉轻合,她并未察觉,靠在木盆边上把玩着一侧发丝,她待在盆中许久,水早已温冷,却也无知无觉,眸中水汽更盛。 方才院中一阵动乱影响不到她房中,此处倒显得与世隔绝,一片安宁祥和之态。 轻微响动自她身后传出,她不解回眸,目中愕然,就这么静静望着他,黑玉般的眼睛闪着诧异与不知所措。 顾晚舟身着一袭玄衣映着烛光,周身笼着淡淡清晖,他背手而立,含笑的眸子目不转睛的盯着她。身姿硕长,清冷矜贵,君子之态不失旁人。 沈卿竹慌乱间垂首,眸子胡乱眨了两下,耳尖薄红仿佛盛了满室春色:“王、王爷……” 她羞赧的以布巾掩在身前,就连指尖都透着红晕,她不知道自己这般羞怯低眉,露出脖颈后的一大片肌肤更显得欲语还休。 顾晚舟神色微凝,绕过她走到一侧屏风,取下她的衣衫,双手一扬,带过一阵清风,将她裹住。 沈卿竹指尖微顿,终是松了那块布料,顺势起身。 她始终不敢看对方,任由顾晚舟为她穿衣系带。 宽厚的手掌揽过腰肢,将她环腰抱起,她紧紧勾住对方脖颈,忽然闻得一声轻笑,也不敢抬头,只是耳朵尖越发的红了。 顾晚舟将她颠了颠,搂得更紧了:“别怕,摔不了的。” 这般近的距离,她闻到对方身上的香味,似乎也是一款皂角的味道,清新淡雅,实在好闻。 她被稳稳当当的放在床榻上,微扶了一下床,乖巧的往旁边挪了一点。 她看着对方起身,不知去做什么,她也不问,无聊时便玩着自己的发辫,俏生生的姿态惹得顾晚舟多看了一眼。 他手拿布巾,坐在她身侧,从她手中接过一缕青丝,温柔细致的擦拭:“水都冷了怎么都没注意?” 沈卿竹不答话,只是揪着自己手指,一副做错事的模样。 “以后可不许再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