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玉眼垂地下,欲要开口,龙榻上洒金帐帘“哗”地双向撩开,高贵人披散青丝,身上只一件青白肚兜,中间绣着池塘□□荷花,下身着蝉翼肉眼可见的纤细美腿,好在亵裤比较薄,月白色掩盖了她轮廓清晰可见的肉色,她慵懒地媚态飞扬,任谁看了,腿脚不禁发软。 宫女和太监们都把头低了下去,庸公公见了高贵人,连忙把头扭向另一边,姚玉则把脸偏了过去,尽量不用眼哪怕余光触到了她身上。 君主闻声回头看向龙榻上的姣人,嘴角一勾魂道:“天色还早,你竟醒了。”语气轻柔温情,一丝丝的宠溺,又有一丝丝地有趣。 姚玉反而觉得君主的语气似乎在平日里听到过,好一会儿她才想起,不久之前,花氏睡在这里时,君主也是这般语气同他说话的,然后再看高贵人扬手抵着额角,媚丝丝地道:“妾岂敢多贪睡,陛下日日早起要上朝,妾也不敢犯懒,也要及早到皇后那里问安。” 君主“哧”地一声呵笑,边说边扭回眼神回到姚玉身上,眼眸里全是姚玉低头时的太监帽,“说得好像你当真想犯懒不去了呢!”他收回目光,心里有一丝不耐地拿巾子往自己手心手背上擦了又擦,再转过眼神看姚玉,她依旧如此规矩地站着,就仿佛是一座杆子钻定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陛下又疑心妾,妾向皇后请安是应当应分的,怎么到——”她媚态里倏尔惊了一秒,君主把巾子掷在了姚玉身上,她的胸|前让巾子沾湿了一点湿润,便在她衣襟前晕开了深黑色一朵奇形怪状的花来,“陛下心里,妾又是这般不得劲,妾着实委屈了。”高贵人继续说道,把樱桃小嘴一撅,似要哭起来。 引来君主从姚玉身上挪开视线,回到高贵人那里,又笑道:“朕逗你玩的,你还真当真。那朕以后不跟你开这样玩笑了,好吧。”他与平时对别的嫔妃不同,浑然没了往日的暴虐与严肃,显得高贵人成了后宫里比较特殊的对待了。 也是,她的美貌拥有了四大美人的沉鱼落雁与闭月羞花的特质,性情含苞待放中处处小鸟依人的姿态,谁人见她一眼不禁怜香惜玉,而她总是一副我见犹怜,楚楚动人的纯情胜过了贞贵仪。 “陛下还说什么玩笑话,方才你与余副总管还打趣身边的人。”君主脸色骤然充满疑问,高贵人接着道:“陛下口中的身边人不正是指着妾和那两个姐妹吗?陛下打趣妾就罢了,妾不愿多怪,反倒余副总管也打起妾的主意了。” 姚玉心里酥\麻中不由发紧,膝盖直钻在地面上,‘嘭’地一声,头伏在地上道:“高贵人明鉴,奴才未曾敢编排贵人,奴才就是死也不敢那样去做!”她膝行挨近了君主龙靴脚下,惶然道:“请陛下赐罪,若陛下也跟贵人一样觉得奴才冒犯了,就要打死奴才,也要给奴才留个全尸吧!” 庸公公突然叱声道:“放肆,大过节,竟说什么丧气的话,没得惹陛下不痛快了。”他说着,拿眼不断觑着君主,见君主没有横插过来说话,庸公公壮胆道:“滚出去,吃十个棍杖去!” 姚玉不明所以,庸公公有近几日不曾斥责过她了,在君主面前,他也不曾插嘴把她推火坑里说,如今他似乎被什么受了刺激如梦初醒了似的,竟又当着君主和嫔妃的面想尽办法去刮她的肉去了。 “是,奴才这就滚出去领罚。”纵使百思不得其解,但为了自保自己的小命,姚玉欣然接受地跪着后退几步。 “慢着!”君主闷哼一声,姚玉停住了,而君主转而坐在了榻沿,身子微微朝高贵人倾过去道:“你这小嘴——”他伸手捻了她尖尖下巴,大拇指指腹搓摁她朱唇一角道:“真是厉害,朕差点信服了你说的话。”高贵人脸上一惊,惶然低头认错时又被他抬着她下巴,让她昂起了头,继续道:“在这宫里除了朕身边的余闲,口舌利索一点,就属你这小嘴蹦出来的每个字,朕都不得不佩服你了。” “陛下,妾......”高贵人一时不知道她犯了哪个错,但她心里清楚她方才说的话,玩笑都有点过分了,转身掀开被子,鞋子没穿,就跪在了塌下道:“言语无状,在陛下面前失仪,请陛下——” 她把头磕下去认罪时,君主伸手扶住她的额头,拦住了道:“朕不想治你的罪,朕哪里舍得治你的罪。”高贵人面容一喜,抬将起头来,君主转眼朝她身后的人儿看去,语气变得肃厉道:“还有你,刚刚娶了对食,说话就越发不同往日的伶俐了。”缓了口气,又道:“你忘了今日是什么日子吗?” 姚玉垂头,想呀想,便气自己忙糟糟的竟然忘了君主口中重要的日子了,嗫嚅道:“陛下,奴才愚钝得要死,还......请陛下明示?”说罢,心里已经发紧得要出虚汗了。 “瞅瞅,真是应了那句话,娶了媳妇忘了自己的主人。”他把脸朝庸公公一扫,又道:“今日是什么重要的日子,庸何你去说!” 庸公公挺直了腰板,声音高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