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玉扭头,与诸葛荀四目相对,一双眼睛旋即迸发出热烈的火花覆盖在姚玉的亮晶晶的眼眸上,姚玉发现自己的脸与他黝黑隽逸的脸孔近在咫尺,心里即刻感到不太妙,她本能起身,却怎么也站不起来离开他,低头才知道自己坐在了他大腿上,半侧身子挨着他结实的肌肉,她光滑的肩膀感觉到他的胸腔都是肌肉,而他身材魁伟令姚玉感受如此近距离肌肤接触有些冒犯地引起对方误会。 她如临大敌地把手从他脖子上移开,羞愧难当地挣脱他箍住她腰肢的手腕,旋即旋转起身。 “抱歉啊,我不是故意的。”她怕他误会,她先为自己的无知不小心向他承认礼仪上的错误。 诸葛荀微微错愕地看她羞涩地垂头,又不自在地挠她自己的额角,企图用这种动作褪去她的尴尬。而她的反应却不是他所想要的那样,他以为他这么抱着她,与她近在咫尺地蜻蜓点水般地亲昵,她就应该懂得知难而退,可现实是她忽然现在才意识到男女有别地躲开了他散发的情意。 真是郎心有意,妾心无意,他察觉到自己刚才所做的一切都是一厢情愿。 他做得那样明显,眼底丝丝情意都表露给她了,她看了一眼却毫不知情地推开他。 诸葛荀有些懊恼地褪去眼底的火热,熄灭黯淡下来,耳边听到她叮叮咚咚的声音,似乎她在找什么东西。他重新把眼光聚拢,清晰地看着姚玉光着小腿,光着脚踩在秀墩上,在另一个柜子顶上拿下四四方方的盒子。 他盯着她浴袍裙底下的小腿微微弯曲,光着脚丫子踩在了湿湿的地上,她不怕地上打滑,抱着盒子放在了桌子上。 “嘭”地轻响,诸葛荀收回了视线,看到桌子上与他目光平行的四方盒子。 盒子极其普通,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你要干什么?”诸葛荀目光垂下,就又看到她浴袍之下了,想起方才的失策,他又懊恼地问:“你就不能穿上你的鞋袜,你知道——”他抬眸严肃地瞅她,她却一脸迷茫地看他,诸葛荀一时泄气道:“你就这么个样子与我说话?” 姚玉低头打量自己一身,本来她不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不雅,倏尔想起诸葛荀是古代人,古代人最重视仪表仪容,不容露出伤风大雅的举止,姚玉便犯了仪表仪容的大错。 她承认错误不就得了,勇于承认承担错误的人运气都不会差的。 “哦,抱歉。”她再次承认错误地摊手又怀抱自己的双臂,把抹胸一块用手臂掩盖住了,朝前走,“我一着急没发现我的样子冒犯了你。” 她的认错态度与他所见的别个女人不同,她比较大方勇敢地承认错误,而不是羞答答地脸红到耳根子上,然后站在那里局促不安,让男人有机可乘地抱得美人归。而她又轻巧地从他身边掠过,说得很平常,一点违和都不曾感觉到。 君主大步流星地走出了监栏院,在他脑子里还对刚才云雾倩影挥之不去而深吸一口气感到畅快时刻,庸公公替他打抱不平地道:“陛下您就这么放过了那贱人?” 他收起惬意舒适的表情,转而眼底阴霾地看着庸公公。 庸公公即刻垂下了头,虾腰不敢看他,他回味自己哪句话又惹君主不痛快了,便大着胆子询问:“陛下您还打算对她兴师问罪吗?” 他褪去阴霾,脑海里又对她从浴桶中冲出来时,水花四溅下,勾勒显现出背部完美光洁无瑕。 美女无暇,说的便是她吧! 他自己从未想到过,自己终有一天见到此女,心上也会怦然心动,有种想要占有又忍不住爱怜的冲动,之前的种种情意在这一刻他深刻地感受到之前多么一文不值。他从前对花氏爱的死去活来,现在再回味起来,君主只觉得那份情感就跟玩是一样的,认真不得的,随即他心里的疙瘩便完全消散了。 “陛下.......”庸公公等君主半天不言语,抬眸看他,他出神了。 君主被他捏着嗓子回神,见他缩着身子跪那如待宰的羔羊瑟瑟发抖,他敛起阴沉神色,道:“今日就当朕没来过这里,你也一样。”他低眸盯着他,庸公公胆小如鼠地一脸迷茫。 君主意思是不追究她的罪了吗?那么郑妃她—— “就当郑妃也从未提起过她。” “陛下您是打算——”最后一句“放过她”挂在他嘴上失声了。 君主弯腰,俊脸对着他肥肥油腻的脸庞,庸公公后脑勺向后缩了缩,听他一字一句带着命令口吻:“你要对这里守口如瓶,就当你什么都不知道,见到她,你也要装作不知道,懂吗?” 君主反转实在太快,庸公公一时不察,没了反应,但他惧怕君主威严,禁不住点下几个头,双眼怔愣得像个傻子一样盯着君主。 他直起了腰板,居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