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山艳道:“这连个靠岸的地方都没有,一船的柴米补给却也没个着落。” 墨迟笑道:“这倒不必担心,只要运侯答应,我自借一条商船,再花点银子,从这河道之中蒙混过去就是了。” “蒙混过去?”徐志穹笑道,“大宣的侯爵却在大宣的河道里蒙混过去?殿下这番嘲弄可真扎了徐某的耳朵。” 墨迟耸耸眉毛道:“不知运侯有何高见?难不成留在这里等个一年半载?” 徐志穹笑道:“哪用一年半载,今夜我且给戴大人送份厚礼,咱们有这份诚意,我料戴大人明天一早就能放行。” 深夜,戴宏德正在画船之中理账,长子戴志光提着一枚锦盒道:“运侯派人送来了一份礼物,交到孩儿手上,人便走了。” 戴宏德一笑:“终究还是个懂规矩的人,志光,记住,什么东西都大不过规矩,只要守住了规矩,不管对面是什么成色,都得跟咱们低头。” “父亲,那他们的船队……” “既是过来送礼,就证明他们服软了,得饶人处且饶人,打开河道,放他们过去吧,顺便把你二叔叫来,规矩上的事情,我还得好好教他。” 他没急着拆开礼盒,徐志穹送了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份态度。 理过两本账,戴宏德伸了个懒腰,揉了揉额头,趁着歇息的当口,把礼盒拆了。 待打开盒子一看,戴宏德险些从椅子上摔下来。 他盯着礼盒默默坐着,坐了小半个时辰。 戴志光走进了船舱:“父亲,我四下找了,没找到二叔……” 语声戛然而止,戴志光找到他二叔了。 他二叔戴宏毅的人头,就在他父亲的书桉上,端端正正放在礼盒里。 人头下边还有一张纸,上面写着一行字: “这生意里边,牵扯着人命。” 徐志穹所说的人命,不是北方的灾民。 这生意里牵扯的人命,是戴宏德的一家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