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果然,在她以火锅宴盛情款待新知县一家的第二日,消息不知怎的就流传了出去。 不知是萧承钧从中运作,还是知县自己在权贵圈子里进行宣传。先是大肆赞扬了宋辞的手艺,同时深切认可了她的为人处事,脾气秉性。 其他高门大户见知县都亲自到场了,便显得乖觉许多,不敢再摆谱唤宋辞入府,而是上门来用食。 东边的来了,西边的也按耐不住。西边的来了,南边的自然也不甘落后…… 一时间,津津食肆,宋辞,毫无疑问的成了清晖镇新的风向标。有些人甚至都不在乎符不符合自己胃口,总之不来就像是被孤立了一样,融入不进去权贵圈子,自己都觉得脸上无光! 于是短短两三天,镇上各式权贵富商纷纷效仿,携家带口包场。 更有个别几家交好的,直接在食肆开设宴席,品评火锅……一来二去,小小一间食肆,将将满十七岁的姑娘,顿时被推上了另一个顶峰。 耳边,润弟还在继续喋喋不休。 “要我说啊!这才叫父母官呢!与上任知县相比简直就是,一个,一个是云,一个是……狗屎。” 宋辞听得没把持住,噗嗤一笑。 她猜,她可能是想说云泥之分吧。近些日子跟在文先生身后,没少听他咬文嚼字,好的没学会,倒是学了个照葫芦画瓢。 “对了。”她忽然启口,打断了润弟对新知县的吹捧。 自隔壁婶婶不在他身旁后,宋辞就像是个家长一样,时常会想起来抽问润弟的功课。 “最近跟文先生学识字,学的怎么样?” 润弟顿时皱紧眉头:“姐姐啊!我正想跟你说呢!我估计自己不是那块料!您和文先生还是别费那个劲了吧!” “那怎么行呢?”宋辞循循善诱:“你想在食肆里做管事,学识字学算术是必经之路,不然仓库里那么多东西,你怎么统管?任你有十个脑子,也比不过者砚台上的一方墨。” 原她是想说,人活在世上一定要掌握知识。 可后来一想,这里不比现代,有许多人穷其一生,认识的字都填不满一簸箕,不是也照样好好活着? 对于古人来说,文化水平不是必备的,读书识字也不是人活着的必要技能。 不过她知道润弟很珍惜这个管事的机会,而要做一个食肆的管事,大字不识,近乎等同于半个瞎子。所以与其跟他讲大道理,不如拿他最在意的东西去打动,甚至威胁。 “在一间食肆里面,仓房,是除了灶房以外,最重要的地点,说是命脉也毫不为过。我能放心的将仓房管理和采买等事宜交与你,自然希望你能精明爽利,独当一面。” “现在咱们的规模尚小,一切都尚能用你这个小脑袋瓜记住。可等日后扩大经营,开了酒楼,甚至开了好几间……到时候你怎么记?” 润弟的关注点显然与她不在同一条线上,他听到扩大经营,眼睛一亮:“姐姐开酒楼也愿意相信我,让我管事吗?” “嗯……”宋辞做琢磨状:“再看吧,要是你识字算术学的好,自然是最适合的人选。” “可要是学的不好,把店里管的一塌糊涂,那我当然不肯让你继续管了!” 受到她的威胁,一股危机感涌上润弟的心头。 但他也知道宋辞这是为他好,毕竟地主家剥削苦力的时候,才不会让劳工们去学认字呢! 上私塾学念书算术,那都是有钱人家公子才有的待遇。像他这种家世,平日里不说学来无用,甚至他想学,家里连束脩都凑不齐,这辈子都摸不到学堂的门朝哪开! 宋辞能每个月额外付给文先生银子,只为闲暇时给他讲学,润弟心里感动,自然不会不识好歹。 少年雀跃又充满干劲:“我知道了!虽然学起来很难,但我会牟足了劲儿的去学的!姐姐放心!” 宋辞轻拍拍他肩膀的侧边:“这才对嘛,学念书是件好事,书中有许多教习为人处事的典故,看得多了,自会变得博学多才,连头脑口齿,为人处事,都会变得聪颖伶俐许多。” 润弟赞同地默默点头。 点着点着,突然,他想起什么似的顿住,抬起头:“可是姐姐……你不是也不识字吗?” “不然姐姐也跟我一起学吧?” 还在头头是道教育别人的宋辞当即一愣。 可恶,这臭小子真是贼啊!自己受罪,就也要把别人拖下水。 她干笑笑:“我嘛……就不用了吧。” “为什么啊?姐姐是这食肆的东家!往后扩大经营开酒楼,甚至还要开好几家!不懂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