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铭瑄虽然叫着饿了,但因为高烧,吃东西没什么味道,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 梁英哲劝她:“你流了那么多血,再加上发烧,肯定没胃口,但还是得吃点儿,不然身体更没有抵抗力。” 冯叔附和道:“对对对,听梁医生的,他可是新港医大的博士生,听他的准没错。” 新港医大是全国排名前三的医科大学,比谢铭瑄在巢市念的那家二类综合学校有名多了,她略带惊讶地看了梁英哲一眼,低头又勉强自己吃了几口。 火吻看着他俩,时不时露出贼兮兮的笑容。 谢铭瑄精神不济,没搭理她,淡淡道:“今晚就在这儿安营扎寨吧,明天一早出发去林崇。” 冯叔道:“我们在林崇找栋房子,修整两天吧,至少等你病好再出发。” 谢铭瑄点了点头,又开始犯困,她打了个瞌睡:“你们慢慢吃,我去睡会儿。” 梁英哲提醒道:“记得吃药。” “知道了。”谢铭瑄挥了挥手,关上了房车卧室的门。 翌日,雨夹雪下了一夜,气温又下降了两度,幸运的是天空终于放晴,今天的路程想必不会太艰难。 一大早六点多,火吻还没起床,就听到车外传来敲门声。 “谁啊?”她抓了抓乱糟糟的红发,不情不愿地从沙发上起来。 “我。”门外传来梁英哲沉沉的声音。 火吻打开门,骤然吹进来的冷空气冻得她一个哆嗦,连忙裹紧了外套道:“这么早,有事儿吗?” “我来看看瑄瑄退烧了吗。”梁英哲穿着件藏蓝色户外服,手上提着个便当盒,另一只手放在唇边哈着气,显然也被清晨的气温冻得够呛。 火吻连忙闪身让他进来:“我昨晚进去看了两次,凌晨两点左右就退烧了。” “可能还会反复,”梁英哲上了车,随手关上了车门,隔绝掉外面的冷空气,“得再观察两天。” 他在卧室门前敲了两下,里面传来稀稀疏疏的声音,半晌后,谢铭瑄略带睡意的声音响起:“进。” 梁英哲推门而入,谢铭瑄正穿着件棉质睡衣坐在床上,漆黑的长发像墨一般垂在后腰上,他笑了笑,伸手在她额头上摸了一下,又从口袋里拿出一根体温计。 “量一下。” 谢铭瑄接过来,夹在腋下,恹恹道:“头不疼了,我感觉已经不烧了。” 梁英哲把便当盒放在床头,帮她倒了杯热水:“总要量一下才能放心,而且低烧有时候感觉不到的。” 谢铭瑄耸了耸肩,靠在床头上,小口小口地喝着。 “喝完吃点东西。”梁英哲将便当盒打开,拿出里面的鸡蛋羹、皮蛋瘦肉粥、酱牛肉,还有一小碟酸黄瓜。 火吻倚在卧室的门框边上,戏谑道:“就带了瑄瑄的,没有我的啊?” “这是病号餐,有什么好吃的,”梁英哲扭头看她一眼,淡道:“冯叔做了早饭,你去越野车上吃吧。” 这是在……赶她走? “好吧。”火吻摊了摊手,转身过身去,撇了撇嘴。 某些人目的性不要太强。 金属勺子在不锈钢餐盒里搅了搅,下面的皮蛋和肉丝被带了上来,谢铭瑄尝了一口,似笑非笑地看着梁英哲:“这不是冯叔做得吧?” “嗯,”梁英哲坐在床边,坦然承认,“我做的,味道怎么样?” 谢铭瑄点点头,又舀了一勺:“还不错……没想到你居然会做饭。” 梁英哲掀了掀眉毛:“做饭是什么很难的事情吗?” “对我来说还是挺难的。” “哦?你不会做饭啊?”梁英哲想了想,“那不是挺好的。” “什么挺好的?” “终于有件事情,是没有输给你的,挽救了一下我岌岌可危的自尊心,这不是挺好吗。” 谢铭瑄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结果被粥呛了一下,连咳了好几声,梁医生无奈地帮她拍了拍后背。 “干嘛这么说,”她无奈道:“我只是擅长打打杀杀而已,你当然有你自己的专长,你会治病,我不就不会吗?” 梁英哲眨了眨眼:“要不然,我好好发挥自己的专长,治病救人得了,别练你那肩功、腰功、腿功,还有什么《太极剑法》了?” 谢铭瑄的脸立刻板了起来:“你想得美!” 梁英哲看着她,呵呵笑着,谢铭瑄这才反应过来他在故意逗她,佯怒道:“把你的花花肠子收起来,进了我的队伍,就得守我的规矩。”